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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城,黄府门口。一中年男子身披锦制狼毫大衣站在门口左右徘徊,时而又向两旁的大道尽头张望去。他焦急地踱着步子,一旁的家丁都站成两排,看这阵仗似乎是在迎接什么人一样,突然从很远的道路转角处奔出来一个黑影,那男子赶忙走下台阶,伸头看去。

不一会的功夫,那个黑影跑了过来,这才看到是一个小厮打扮模样的人,他气喘吁吁地喊道:“来啦来啦,我从城头看的真真的,已经进城啦。”

“好。快,都给我精神点!随我去迎接贵宾。”男子大喜过望,脸上洋溢出抑制不住激动,他仰头笑道。脸颊旁的长发向后飘去,露出了一道巨长无比的疤痕,宛如蜈蚣一般盘歇在脸上。

沈记药铺。陈道正趴在桌子上呆呆地看着来来往往问诊的人,偶尔有一两个病人认出了他,向他打招呼,他也是没有任何反应。他的眼珠直盯盯的看着,可是你却又说不清楚,那是在直盯盯地看着什么。店内的纷杂声一刻不歇地贯入陈道的耳中,却是又随之从另一边耳朵里出来。

“沈老。”这是伙计们打招呼的声音,左耳便刚刚贯入这句话,还没来得及从右耳出去,陈道便一下子弹起身子,回头看去。是师父,他赶忙站起身,嘴巴不停地喏喏着,最终还是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只得最后咽了口口水下去。沈老也是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坐吧。”沈老说完便坐了下来,陈道只得跟着坐了下来,他望着他,如同他望着他一样。

“孩子,这次,是我沈家承你的情了,我代表我一家,感谢你。”沈老很认真地看着他,随即站起身来,向他鞠了一躬。所有人都愣着了,包括陈道,但他只愣了一瞬间,然后他便像是火烧屁股一样从座位上跳起来,托起沈老行礼的手。“师父,你这是做什么。”

店里的伙计和病人也才慢慢回过神,但还是不明白这是在唱哪一出戏。

“伯母的病,好了吗?”陈道终于是改换了称呼。

沈老点了点头,这反而让陈道有些不解,如果沈灵娘的病好了,为何沈老还是这班闷闷不乐?看起来这般心事重重的样子?

“陈道,你随我来。”沈老向他招了招手,便不管店铺中其他人,向后院走去。陈道一看,也是立刻跟了上去。

两人走了很远,直到足够远离前面的药铺一处花园时,沈老才停下脚步,他将陈道拉至身前,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之后低声问道:“我且问你,你可知你交给我的那枚丹药是何品阶?”

陈道一脸不解,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会突然问道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道:“不知道。”

沈老听到这个答案后,没有立刻说说话,他放下拉着陈道的手,两只有些斑黄的老手放在一起搓了搓,显得有些紧张。“那。”他在犹豫着,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那你可还有这种丹药?”他终于是下定决心,问了出来,眼里有一丝期待的光芒闪烁着。

陈道有些难为情,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他摸了摸鼻子回答道:“这个,弟子没有了,就连那颗丹药,也是弟子机缘巧合之下才得到的。”这一番话如同一泼冷水一下子将沈老眼中的光芒给浇灭,沈老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不好意思地笑道:“嗐,这倒是我有些贪心了。可叹我还和自己的儿子说医者要仁心,不可贪嗔痴妄。”沈老一边说着,一遍摇了摇头。

风静静地吹过两人之间,弥散出一股淡淡的花香,似乎是在缓和着两人之间有些尴尬的空气。

“孩子,你能和我说说你以前在宗门时的事吗?”

我们如同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一样,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

黄府正厅,锦衣男子正坐在主座的位置上,而另一个主座上坐的则是一个青年男子,此人身着一身红衣,在衣袖和衣摆出处绣有卷云样式,腰别白玉腰带,其上的各式凤环玉佩不说,最惹人注目的是一个锦缎袋子,这个袋子上没有什么夺目亮眼的图案,但是却是在正面绣有一个红字:日。这个字乍一看去甚至有些像火焰一般在袅袅转动。

那疤脸男子说道:“清阳兄,你我可是许久不见,这次路过枫城,不知道是有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