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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灯一直亮到凌晨三点半才熄。

姜寻没有打麻醉,她坐在摇起上半部分床板的床上,双手端着被阮医生刚刚递给她的温水,线条漂亮的侧脸安静而沉默,直愣愣看着窗外。

今夜云层太厚,不见任何星月。

她犹自看得出神,直到身边响起些微动静,才缓缓转过脸,面无表情地看向提着食盒进门的卿韶华。

“我听小宝说,你要把孩子留下,”卿韶华把食盒放到柜子上,脱掉外套随意扔到床尾,拉过椅子坐到床旁边,“发生什么了?”

姜寻漆黑瞳眸微微转了转,半天没喝水,嗓子干得有些哑,她端起一次性纸杯浅浅抿一口润喉,幽幽道:“我打了它,半条命就没了。”

卿韶华皱眉:“原因?”

“体质特殊,子宫壁薄,打掉之后身体受损严重,有可能绝孕。”姜寻谈起这些,情绪很淡。

阮医生不想她过分担忧,选择把话往委婉一点讲,但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知道后果肯定比字面意义上的还要严重。

有句话讲得好,命运共同体。

她现在跟孩子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两个结,但凡哪边结散了,这根绳就会直接断掉。

姜寻郁闷地捏了捏眉心。

其实她能感觉到,孩子在得知它的想法有选择自主离开,今晚的险剧就是它想要放弃降生的结果——牵连到她,都不好受。

它想得很美好,现实却相当骨感。

“它也不是故意的,”姜寻单手轻柔地覆在小腹前,紧皱的眉头稍稍松缓几分,“那么小一个豆丁能懂什么。”

要怪就怪沈长仪。

还有她。

若不是她疏忽,也不会酿造出今天这种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