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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摧玉折是不打算来找楼斟雨了,不过其实就算是真的找,也很难寻得如此艰险难觅的一个洞窟。而另一边,待残昼走后,楼斟雨俯身瞅了一眼山崖,端的是峭壁绝岭,如今内力淡薄,内息紊乱,只怕轻功也操纵不好,一个不小心,毕竟他不是云中子,能借云而上,那般轻功,找遍整个江湖也不过寥寥数人可以做到而已,就算他全盛时期,也须小心翼翼,而如今他要是敢直接纵身一跃,只怕会直接当场摔成一滩肉泥。

摇摇头,退回洞中,楼斟雨握了握掌心,一阵虚弱感传来,与兰摧僧的一战,其实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不似与独行客一战,旧伤爆发,方才昏迷路边,这次最多只能算是旧伤未愈。

但,不知为何,他内力竟然凭空消逝了有八成之多,如今也只是以一个极其缓慢的速度恢复,可与其说恢复,倒不如说是横亘在这二成左右,要是非要个理由,那十年之久的走火入魔导致他如今内息不固好像说得通,况且当时好似又一次的走火入魔,以至于剑诀不稳,都好像可以作为一个借口,可,这并不能说服楼斟雨自己。

自己未学走路,先学内功,几十年风霜雨雪,一颗秘药都未服用过,一身根基坚如磐石,怎会将内力凭空消逝的说法,偌大个江湖中也不曾听说过这番诡异的情况。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就像是一盘蜘蛛网,而他,所谓的剑囚,正是那被茧包裹的逐渐动弹不得的猎物。

这世上,当真有人算无遗策吗?楼斟雨不知道,但是这一路走来,确实是被夜门那所谓的门主安排的好好的,遇到的敌人,遭遇的事情与走向,仿佛真的有无形的线在牵着,而如今,千丝万缕又在把他拉扯进眼前深邃的洞中,他没有迟疑,毕竟若是想害他性命,夜门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进入洞中深处,一个侧身后,竟别有洞天,此处甚是宽阔,估摸着有十丈方圆,一床一几一剑一凳一卷书一盏油灯,落灰寸余,显然是很久没人来过了,此处难不成是什么前辈的隐居之地?夜门中人从不做无用之事,这里必有玄机。

楼斟雨虚拱手,算是为打扰此处不知名的前辈致歉,

环顾一周,楼斟雨忽然发觉,那几案上的剑,比起其他事物,身上落灰甚浅,显然是被人后放上去的,“这大概就是夜门给我的线索罢”楼斟雨暗想,随即走上前去,拿起那柄剑,拂去灰尘,当尘土被缓缓擦拭而去,剑的真容逐渐显露之时,那纹路,那样态,楼斟雨心跳越来越快,真是那柄剑吗?

剑镗处镌着一个小字,用手指拂过,见之,楼斟雨浑身颤抖起来,眼眶一刹间红了起来,真的是那柄剑!

那个字是篆文的“冬”

这剑,竟是师姐当年的配剑!

冬剑剑主花阙的配剑!

于此同时,万里之遥处,在一片霜风凄寒的绝峰更高之地,一个黑衣人立于云端俯瞰其下的天倾城,嘲弄似的凝视着其下熙熙攘攘的弟子,还有一些长老打扮的教导练武,黑衣人领口上绣着一个夜字,身上黑袍却与残昼不一,他的袍子倒像是两块布拼接而成,一半漆黑如墨染,一半惨白似霜雪,脸上着了个同样黑白参半的面具,看上去甚是诡异:剑囚啊剑囚,世人予你一身虚名,实则我们心知肚明你是什么货色,也不知道门主缘何如此看重于你。那大礼你也该收到了,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这边楼斟雨正颤抖的握住剑,腰间秋剑剑吟阵阵,

似是有灵一般,似乎喜悦着重逢,楼斟雨小心翼翼的捧起剑,用身上衣物擦拭一遍又一遍,弄得自己灰头土脸也不管不顾,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握住剑柄,缓缓的拔剑,寒光一线,映入眼帘,是通体水凝般的剑身。

忽的变故骤生,有一道灵光从匣中猛然飞出,炸裂开来,那光甚是耀眼,整个洞府亮的犹如煌煌大***得楼斟雨不禁用手遮目,而当光芒渐黯,他放下手时,不由得一怔——他竟身处高空之中,手中冬剑不翼而飞,下意识的往下望去,这个景色,可不就是四季峰?倒吸口凉气,没忍住向后倒退一步,却发觉自己恍若没有重量一般,这个倒退一步的念头刚刚升起,身形居然鬼魅般的飘忽向后飞去,这绝不是轻功之类的,是真若鬼神一般的飘飞。

如此不符合常理的事情,楼斟雨思索一番,不明所以,此间世上是有些玄而又玄的事物,但是莫不是虚无缥缈的传说,无论是先前所谓的一丹飞升的倾天造化丹,还是那武当山的二十四桥渡仙诀,之类的,皆是戏言而已,这些过于玄奇的东西,对于信奉破境修行的武人来说,无非就是酒酣耳热时的笑言罢了。

可如今这般情况,却也许只有这种玄奇的传说才能说得通,江湖传说上古时期,有缘法者可一梦入大千世界游历,来识天地日月,万物星辰。千机万法,皆承此黄粱一梦,故得名“梦入神机”,这确确实实是成仙得道的大机缘!但这种传说过于缥缈和幽远,连楼斟雨也只是略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