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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男子束发,嬷嬷可曾教了?”他也不与她过多计较,迈步便坐到铜镜前的木椅之上。

她喉咙一窒,不知该回答教了还是没教。

寻常的是教了。

可诱人的手法可没教过,她实在想不明白,简单束个发,还能有什么勾人的手段来。

“教……没教,教了的。”莫蕊站在他身后,拘束得像被抓着脚腕的小鸟儿般。

他微微往后一靠,从铜镜之中瞧着她压着眼睛,抿着樱唇的小模样,寻常男子,哪个瞧了不心疼爱怜。

可惜他不是寻常男子,没这么多对美人的怜悯之心。

“再不动手,咱家可要动手了。”他微压下眼,眸光森寒入骨,恐怕连眼前的铜镜都要受不住破碎开来。

她应急之下只好抓住他披散而下的乌发,捧在手中,沉甸甸的,还浸着几分木兰香。

祁无郁也不恼,只是缓缓阖上眼给她摆弄,面容归于平淡。

她悬着心将一绺又一绺的头发梳顺握在掌心上,然后慢条斯理地盘起,最后戴上三山帽。

可发都束完了,镜前的人只是闭眼坐着,一手玩转着自己另一只手上的扳指玉戒,看不出面色几何。

她耐了许久,还是决定开口唤他,“督主大人,束好了。”

他听着声音,一边转弄着扳指,一边摇头,唇角勾勒出骇人的弧度来,“不开窍啊,你还是这般不开窍。”

她屏气凝神地利索跪下,“督主恕罪,奴婢着实是不懂那些个勾人法子……”

莫蕊的软音委屈极了,颤巍巍的,这会倒勾人。

“咱家听闻,江南有种罕见的药浴配方,频繁浸浴之后,会使人肌肤胜雪,通体光滑,蜜香四溢。”他摸捻着拇指上光滑泛白的和田玉扳指,缓缓站起身,影子倾压在她身上。

“咱家待你可不薄,已让人寻来配方。

只不过这药浴为了不伤身,用药因人而异。应当要找寻熟知药膳之人陪同一旁试药,才能调试出最适合你的药浴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