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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几乎每日都这般急行,身体可撑得住了?”朱厚照望着坐在旁边的徐溥。

朱厚照正和徐溥共乘一辆马车,这是出京以来的首次。往日,他要么骑马,要么独自乘马车。

“昭之,小郑也没你如此啰嗦。”徐溥嘴角带笑,轻眯着双眼。

“老爷,你那能这般说朱公子,他这是关心你……”车厢前方传来郑管事的声音。

“你啊,这才过了多久,就替昭之说起好话来了?”徐溥顿时轻笑起来,心情似乎畅快之极。

自离京以来,经十数日的朝夕相处,郑管事和朱厚照也算颇为熟络了。

在他的眼里,朱厚照宽怀仁厚,不仅对徐溥尊敬有加,甚至对一众下人也甚为关怀,平时有说有笑的,并无多少主人的架子。

“先生,郑管事这是帮理不帮亲。”

“哎,朱公子,你又忘记了。你将小的唤作小郑就好。”车厢前方的郑管事听得轻笑了声,“老爷可说了,回到宜兴就没多少事让小的管了。”

“对,对,是小郑。”朱厚照嘴角带笑,须臾,他望向徐溥,又道,“学生不得不啰嗦,先生年纪可不小,这般长途跋涉,总得多加注意。”

“老夫如今这般模样,还算颇有精神吧?”徐溥笑着伸起右手,轻拍了拍自己的脸。

朱厚照注视了片刻,咧嘴一笑:“确实颇有精神。”

因患有目疾,徐溥的双眼经常轻眯着,但他的面色与离京时相比,却真的发生了变化。

离京还不足一个月,越往南走,天气越暖和,他面色也变得红润了些,整个人的精神要比在京城时好得多。

“那就是了。所以,昭之,你无须担心,老夫这副老骨头撑得住。”徐溥嘿嘿一笑。

“先生是心境不一般,身心放松之余,自是一切皆乐。”朱厚照道。

在不少人的眼中,徐溥不用再过那种伴君如伴虎的日子,是如释重负,没有了负担。

但朱厚照很清楚,弘治皇帝又怎可能是虎,充其量只不过是一只偶尔会发些小脾气的绵羊。

未几,朱厚照又道:“先生,如今返乡之路程应已过半,不知回乡后,先生又有何打算?”

在徐溥沉吟之时,车厢前方的郑管事听到,又轻笑了声:“朱公子,你就别问我家老爷了。他从离京时就开始思量,今早在驿馆还嘀咕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