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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梦溪淡然道:“吾将曳尾于涂中。

朱棣勃然怒道:“放肆!”

顷刻之间,大雨磅礴而下,朱棣推开雍容女子撑过来的牡丹油纸伞,大步向前,盯着张梦溪的脸神色阴沉。

“哒,哒,哒”

张梦溪听着那熟悉现在却又显得有些陌生的脚步声,想抬头,猛然腹中剧痛,丹田中的两股内息正厮杀到酣畅淋漓处,不由得咬紧牙齿,免得冷哼出声。雨水夹杂着冷汗一滴一滴的从鼻尖落到怀中女子的脸上,张梦溪只好放下手中的大明龙雀,轻轻替她拭去。热的那股内息顿时如吃补药,一口气将冷的那股内息压下,只不过冷的那股内息虽受挫折,却依然不肯束手就擒,蓄势待扑。

张梦溪没有抬头,轻轻吐出一口气,淡然笑道:“您怎么来了?”

那人没有回答,张梦溪忍着丹田绞痛,抬起头,看着雨幕中那张清瘦淡漠的脸,微笑重复道:“爹,您怎么来了?”

张曦白淡漠看了一眼张梦溪护在怀中免受雨水侵袭的女子,垂下眼帘道:“侍壁之人自当该心如明镜止水,无情无爱,无欲无求,无垢无尘,无人无我。你既已被选中,唯有将毕生心血都献给无上玉璧,感悟人道余韵,实在不该纠结于这种儿女私情。”

张梦溪闻言沉默良久,突然一手插进自己腹部,转过头连吐出几大口鲜血,脸色惨白的跟一张纸一样。站在高从诲身边的宫装女子顿时花容失色,几乎连站都站不稳。高从诲痛苦的闭上眼,转头不忍再看。

过了好一会,张梦溪从腹部掏出一块沾着热血的小小玉璧残块,扔到张曦白和朱棣脚边,冒着丝丝热气,即便是雨水都无法浇灭。丹田处冰冷内息顿时消散,炽热的那股内息顺势占据了全身经脉,连忙开始修补几近坍塌破碎的丹田,张梦溪缓缓吐出一口气,微笑道:“十九年来,我第一次觉得活着是一件如此轻松的事。”

朱棣将腰中配剑抽出数寸,勃然变色道:“竖子尔敢……”

话未说完突然被一个温润的声音打断道:“既然这孩子宁可玉碎也不愿瓦全,我看燕王殿下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吧?”

朱棣闻声陡然变色,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城垛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一身墨色蓑衣,头戴斗笠,看不清斗笠下的面容,腰后横卧一把十分华丽的短剑,腰间绑着一串玉佩金铃,在风雨中与短剑剑柄相撞,发出“叮叮”的好听轻响。

就这么一个人,竟令得堂堂燕王声音中都有了一丝颤抖道:“是你,你怎么没死?”

说话那人扶了下头上斗笠,摸了摸身边被大雨浇灭战火,已经残破不堪的“明”字军旗旗杆,叹息了一声,然后慢慢走到张梦溪面前。张梦溪因失血脸色惨白,但此时看到这人却笑的很开心:“松先生,你来了?”

“松先生”笑道:“来晚了些。”

张梦溪轻轻摇头,问道:“阁主呢?”

“松先生”微笑道:“好端端的,能吃能跑能打架……哦,就是这几天可能会气的吃不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