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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头转过来,猛然间门发现我们现在的距离过于接近,眼睛看着眼睛,我们好像从未靠得如此之近。

电影里,女主和她父母发生争执,瓷质的茶具摔落在木制的地板上,门外的走廊上有一只猫为此压低身体发出了惊叫。橘黄色的暖灯和电视屏幕发出的光彼此侵蚀又交融,最终将我和燊包裹其中。毯子里温暖的气息透过它所没遮盖住的空袭钻了出来,从胸口爬过脖颈蔓延到脸上,有点脸热。

燊视线向下偏移了一下,借助转移的视线来重新恢复冷静,以便以一如往常的平静的语气说出接下来的话。

“战争从本质上来说,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它都是错误的。错误与否或许的确是相对而言的,但通过侵犯无辜之人的利益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是绝对错误的。”

我转过头不再看他,陌生的感觉让我有些许惶恐。我松开他的胳膊,空出来的手抱着我自己的膝盖。他的气息对我造成了干扰,而他话语的本身变成了后知后觉。

“什么叫做无辜”快速冷静下来后我开始回应他的话,语气里流露出一种自然而然的讥讽。

“资源不均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的一种现象,火之国的民众享受着优越的自然环境带给他们的利益,风之国的民众却只能在漫天黄沙里艰难生存。追求更好的生活乃是人类的一种本能反应,得到相应利益的同时也要承担相应的风险。如果两国人们的处境进行颠倒,那么谁又能说火之国就不会反过来侵犯风之国呢”

电影里,女主的父母要将女主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子。女主在她父母声泪俱下的指责与劝告中选择了服从。

我感觉毯子收紧了一瞬,燊的一只手抓住毯子的一角握紧又松开,仿佛是在自己和自己进行某种隐蔽的斗争,也是在斟酌接下来要如何应对我所说的话。

有点糟糕,我并不想和他就某一话题而变得针锋相对。这个时刻我们应该是和谐平静的,而不是在这里侃侃而谈什么所谓的正误论。谁管呢,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说谁是正确的、谁是错误的有什么意义

燊是一个好孩子,在这一点上我们并不相似。

燊“人会因为立场的转换而发生改变,但这件事的本质却不会为此而出现变化。”

我笑着,没有再对他的话进行任何反驳,我喜欢这样坚定的他。在一个稚嫩的年纪,他没有像止水或者鼬那样,去思考家族与村子、思考战争、思考忍者,他只是明确了自己眼中的正确与错误,然后自顾自地走在自认为正确的道路上。

“算了,反正也没想过可以说服你什么的。”他垂下肩膀,语气里颇有些自暴自弃,听之任之的感觉。接着,在我以为他还要就刚刚那个话题再做说一两句总结性的话时,他反而转移了话题,状似随意地说,“不用再抓着我的胳膊,或者靠着我的肩膀了吗”

我歪过脑袋看着他,他垂眸把视线移开。

总觉得他的耳朵在变红,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