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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长乐好像很喜我,愿意和我这个“闷子”玩,闷子是其他人给我起的诨号,因为看我总是不说话。

其实一开始我也很少和张长乐说话,一般都是他说,我点头附和。他见我这样子,就让我多说点话,说男子汉胆子要大,不仅要敢说话,还要大声说话。

只是我实在学不来,夫子说我可能是天生腼腆,也不知道是取笑于我还是说了实话。

不过和张长乐相处久了后,我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只是依然对其他人不擅交流。

这一个多月,夫子还改了我的口音和一些方言。对,我在夫子那才知道口音和方言是什么,然后才明白自小爹教我的是一种地方口音。

夫子告诉我,往后要说官话,这样利于大家沟通,我虽然对此一知半解,但还是点头称是,夫子懂得实在很多。

在家里,除了爹娘的争吵,我最常看见的就是爹在桌上数着钱,每次都是来来回回数好几次,然后叹息几声,挠头喝酒,我知道这叫作“发愁”,为什么发愁呢?我想了想,只能是穷了。

所以我从不开口向爹娘要什么东西,不过没三天他们就吵一架,我也不敢提,只能默不作声,从不敢去阻止。

刚开始害怕的蒙学反而是我现在每天迫切想去的地方,家里留下的只有争吵。

最近夫子要求我们多练字,有时还会吩咐一些文章让我们抄写。虽然我学习不错,但似乎实在没有写字的能力,写出来就连夫子也说我的字不好辨认,颇为潦草。

我感到很是不好意思,不过自己倒是能够认出来,好在夫子并没有过多的责备我,也没有去特意纠正,我自己也对其不太上心,觉得写字漂亮确是没有多大用处。

张长乐却与我正相反,写得一手好字,夫子就夸他长大后说不定能成为一位书法家。

他并不太在意,对学习也不多上心,往往夫子教课教一半后就趴在桌上睡觉,不然就是拿出不相干的书偷看。

夫子不去管束,我以为是碍于张长乐的身份,毕竟这蒙馆都是他家开的。但别看他不上心,功课和夫子的抽查却是应对自如,这让我大吃一惊。

于是有一天我问他平时那样子,怎么功课还没有落下。

他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路仁,像我这种的就叫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