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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尾那处草屋什么时候没有人的,具体村民们还真不好说,他们猜不准那个时间。

等到他们发现村中没有黄氏母女的踪迹时,他们心中或多想着那寡妇与未成年的孩子怕不是在家中遭遇了什么不测。

最先发现黄氏母女不见的是村中与黄冬时颇为不对付的孩子们。

他们中的孩子王是个上能爬十几米高大树送还雏鸟下能在大湖中憋气潜有好几炷香时间的很野的女孩子着梦,因为幼时黄冬时对她从小养到大的小花说了一句“它活不长久了”,而视黄冬时为敌。

因为在黄冬时说了这句话之后,小花在不久之后就因为从狼口救着梦导致伤势过重去世。

少年人的爱恨都是那么纯粹且认真。

流着泪把小花安葬了的着梦抓起弹弓就往黄冬时家跑去,一边从地上捡起石子一边往黄家里射,嘴上还不忘问候黄冬时为什么那么恶毒乌鸦嘴咒她的小花死。

黄冬时听见声音,出来开门,结果被着梦拿弹弓打了个满头包,着梦骂她活该没朋友,骂她为什么总要是一副多管闲事的样子说着人们不爱听的话。

“你难道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

着梦朝黄冬时大喊,之后她不用弹弓了,而是直接捡起石子往她身上扔。

黄冬时一声不吭更惹她恼怒,只是无可奈何,她倒希望黄冬时有些反应,可是没有。着梦再也受不了黄冬时这样无视她的伤痛的丝毫没有道歉的样子了,她丢下弹弓,在黄冬时的眼里抹着眼泪跑开了。

在大人们嘴里是总是在不合时宜说出难听的话的被称之为不详的她,在孩子们嘴里也是一个会被编为童谣取笑的异类,因为她能够看见**身上的死气,因为她总是去说些伤人的人并不爱听的丧话。

人是有一定的生命周期的确实没错,只是当有人告诉你你自己的生命快到尽头时,那份原本未知的坦然就不再那么让人平静的能令人接受了。

晚间黄岐爱替她敷药时,问是不是跟人打架了,黄冬时摇摇头,再想追问些什么,这孩子已经不愿说了。她把这些伤痛一个人藏在心里,不敢和别人说。睡前她无数次在心里和自己说自己不是异类,说到落泪,说到哭得睡着。

小时候不懂死亡对于人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事,等到懂的时候,好像已经太晚。

虽然自己并不畏惧死亡,可是还是害怕身边人突然的离去。她总害怕母亲黄岐爱的头上那天会突如其来的也笼罩着一团黑雾,把母亲从她的身边带走。所以她一直、一直注意着母亲的头顶。今天没有,今天也没有,今天也是没有……

她在高兴自己的母亲能够陪着自己的时候,觉得自己能够和母亲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可以给母亲养老的时候,她把未来一切太过美好的想象的时候,那个她期盼了很久的父亲忽然回来了。

那不是大家都喜极而泣的大团圆,不是美好的结局。

她看不见的母亲头上的黑雾其实早就笼罩着母亲了,只是她一直看不见,一直看不见。

爬上黄家后院的围墙,着梦和她的小弟理曾趴在墙体观察过于安静的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