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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浑身都痛。

我在医院里醒来时,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了。全身上下像被卡车碾过一样难受,头顶的灯光直射着我的眼睛,我想用手背挡一挡,却发现右手裹得跟萝卜似的。

不过,好歹算是捡了一条命。

“你可算醒了,我叫护士来。”

我听到熟悉的声音,僵硬地转过头,发现了坐在病床边上的毛裘。他站起来按了床头的护士铃。

病床一侧的电子时钟显示13:10pm。

这么说,我昏过去了3个小时?

“哎……”我想问问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一张嘴,下巴也痛,喉咙也痛。尤其是喉咙,仿佛被人用最粗的砂纸擦过一遍,火烧火燎地疼。

“你先别说话,医生说你嗓子被烟熏了,可能会发炎,好好养着。”毛裘说。

现在不让我说话,不如直接憋死我。

“老……板……呢?”我用破锣嗓子问道。

毛裘沉重地叹了口气,说:“没了。车子侧翻后起火了,她没救出来,跟车一起烧成架子了。现在秦家上下乱成一团,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我的肌肉一阵松弛,所有受的这些苦和痛,都值得了。

“周、周……进……呢?”我又问。

“他刚刚做完抢救手术。跟你一样断了肋骨,要命的是他断掉的骨头戳到了肺,医生说很凶险,就看这几天能不能挺过去了。”

我涌起一阵强烈的内疚,肯定是为了救我出副驾驶室时,用力过猛让断骨错位了。

“他……爸知、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