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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文涛和林双走后,郑军俩口子收拾锅碗瓢盆,安贞和安乐随安心来到后院小屋。虽说平房烧的炉子取暖,但桌子上日常用品和床铺收拾的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显得凌乱。

安贞翻看子凡笔记本,见上面写了不少诗词,也不吱声,从头到尾仔细看完,既不说好,也不说哪里不对。有好多首平仄不符合规范要求,出律者居多。

安贞最后才对子凡道:“大凡格律者,乃文人约定俗成。自从有人提出来之后,大家都异口同声跟着说行。于是便有‘格’成‘律’之分了。但话又说回来,毕竟是我用格律,而不是格律用我。既然喜欢创作,就应遵循格律,对写作者来说好处颇多。让诗词增色添香,有抑扬顿挫之感。若无视格律,往往事倍功半,出力反而不讨好,甚至南辕北辙。对初学者而言,在格律中步履蹒跚,少不了害辞害意,与写作之人无益。我们平时在实践中,也要视情况而定,不能墨守成规,最关键的问题是不能因律废意。说穿了,律就是外在包装,意境是实质,包装是为实质服务的。我虽然不反感格律,但是极力反对格律控的人”。

子凡道:“诗词格律太束缚人,如同枷锁套在人身上,让人裹脚不前。又怕失替、失对,失粘。又不能犯孤平,三平尾。又怕挤韵、撞韵。让初学者望而生畏,把诗词路堵的严严实实,简直烦死人了”。

安贞道:“这些问题,唐宋诗人基本上不会犯忌,甚至常而易见。而明清诗评家或现在所谓的大咖,故作高深莫测肆意炫酷。既然是格律诗,平仄韵律需要对仗。尤其七律排律,要求对仗工整。至于五绝七绝,对仗方面则无所谓。有些人泥古不化,揪着格律不依不饶,拿着鸡毛当令箭。对于有些毫无依据的说法,大可不必在意,权当无稽之谈一笑而过”。

子凡道:“究竟怎么对仗?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押韵就行了,对这方面,我目前也是一知半解,滥竽充数而已”。

安贞道:“作为诗词爱好者,第一要务,诗切不能害意。当意境无可替代时,宁可出律,也不能因字而害其意。唐朝虽说是近体诗的高峰,但也有不按格律写作的大家,出律的唐诗经典不少。象崔颢的《登黄鹤楼》就是其中最典型的名作代表。究其原因,是人用格律,而不是格律用人,大家应该提倡用律而不唯律。只有这样,才能让初学者有信心创作更多更好的诗句,而不让格律控者在诗词创作上、充当不必要的绊脚石。特别是唐宋诸多名家文豪,作诗本就爱律而不唯律,皆以意境为重,如果意境和韵两者兼顾更好。当然,从现代诗词来说,也不可能发展的尽善尽美。为了符合所谓的对仗格律,生拉硬拽用些相反的对应字句,反而害了意境,纯属多此一举。古人皆先重意再考虑韵,如用生硬字句加以对应,充其量不过是画蛇添足,适得其反。平时多读书,多学习、多读好书。唐诗三百首,是古人艺术造诣最高的经典名篇。并非不讲格律,如同车轮在悬崖边上打转,但绝对不会跌入深渊。虽说给人一种艺高人胆大的刺激惊悚之感,但能做到有惊无险,收放自如却不太容易。诗以吟诵为主,讲究替、韵、律、拗救连贯一气呵成。如果出现孤平失粘,下句可以大拗救回,这就是诗词魅力所在。记住一句话,平时用律,切忌唯律至上而害其意,反而不伦不类得不偿失。我也是初学之人,只不过稍微懂点皮毛而已,刚才说的话,姐夫你可千万不能当真哟”。

子凡道:“妹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让我受益匪浅,时刻铭记于心。我对韵律这方面确实一知半解,真的不太明白。有时嫌查字典太麻烦,一字一句对照耽误时间。干脆写点顺口溜,只要押韵就行了。至于平仄要求,我自己也不愿按近体诗来写,最后还不如写成古风算了。什么孤平失粘拗救不管那么多,几乎都是晚上睡不着觉才这样写的。自己也没啥顾忌,想到啥写啥,都是即兴有感而发。一个人的世界枯燥无味,只不过是将就混日子罢了”。

安乐道:“你白天不休息吗?哪来这么大的精力,起早摸黑忙一天,晚上有时还睡不着。长期这么下去,就算是钢铁战士,也让你整垮了”。

子凡道:“有时下午不忙时,困了就休息一会儿,半小时或者一小时就足够了。像我目前所处的这种环境,什么事都要操心,考虑不到不行,缺一样都玩不转。睡在床上还要考虑明天用的东西买齐没有,大到米面油,小到葱姜蒜都不可少。你们没干过一行,尤其是饮食生意最让人操心,有时一天往菜市场跑几个来回,买了这样忘了那样,丢三落四的情况经常发生。底层小人物的生活,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真的很辛苦。每天挣点小钱养家糊口,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的比牛多,落个麻雀钱。不光是我一个人,大部分人挣钱都不多,但解决温饱没有任何问题。尤其是夫妻店,忙完今天就赶紧准备明天所用之物,连上厕所都得把门锁上才行。要么就是两个人都在家,留一人看门,另一个人出去买东西。基本上都这样分工合作,每天各司其职互不干涉”。

安乐点头道:“干个体虽然比上班挣的钱多几倍,但也确实熬人,一般人坚持不下来。难怪服务员不爱在小饭馆打工,因为没时间休息,随时都在忙,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不像大饭店有规律,有上下班时间。年轻人正因为不爱在小店干活,挣钱少不说,关键是没完没了的杂活太多,让人受不了”。

子凡道:“正因为如此,小饭馆招人确实困难,你看满大街做饮食生意的,一年四季门上都贴着招聘服务员、工资面议等等。有时好不容易招个人,干上几月就走了。也有干了几天活,最后一分钱不要就走人的。没办法,没有统一上下班时间,放下耙耙拿扫帚,那有一点闲工夫?如果遇到嘴碎的老板,一天到晚嘴巴说个不停,只要服务员一坐下,马上安排干这干那。意思服务员是花钱雇来的,把雇的人当苦力使唤,不把服务员当回事。恨不得三天的活让人家一天干完,手上活一停,不是掐葱就是剥蒜,不是扫地就是洗碗,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你想想看,现在的人都不是傻子。干活没少出力,挣的钱还不如捡破烂的收入多。有些聪明灵性的服务员,干脆转行去搞其他营生,谁还愿意每天待在小店吃苦受累”?

三姐妹连连点头,似有所悟。子凡道:“天下熙熙皆为利益,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为人不图利,没有哪个人迟睡早起来。都是为了养家糊口,上有老下有小。人挪活树挪死,活人总不能让尿给憋死吧。上天关上窗,总要留扇门。这是人的命运,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谁不愿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就是现实,也是最真实的生活写照”。

几人在屋里闹磕,其乐融融。见天色渐晚,夜幕早已降临。安贞道:“姐姐,你今晚回家不”?

安心有点不想走的意思,又不好明说。还是安乐嘴快,又是直肠子,见安心没吱声。便遂口说道:“姐你就别走了,以后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可你上班时间两头跑也不太方便。不如跟姐夫多待几天,顺便去医院做个检查。免得过几天还得上医院体检,来回路上耽搁也不嫌麻烦”。

安贞也顺水推舟道:“安乐说得对,你就在这里待几天,等体检完了再回去。这里上班离土产公司也近,俩人说说话也不寂寞”。安心道:“就依两位妹妹说的话,等体检完了我再回去”。

安贞道:“天色不早了,今天市委广场上观灯的人多,等散场了不好打车,现在就走吧”。子凡道:“我有出租车司机电话,这地方离广场稍偏僻一些,不需要绕道走,我先打个电话再说”。拨通电话,司机让往南走一百多米就到。

安贞和安乐起身就要回家。子凡道:“我送两个妹子,你们来的时候给还我买东西,让人有点接受不了。都是自己人,哪有妹妹给哥买礼物的?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以后再这样还不如不来,下不为例”。

安贞安乐两人都不高兴了。安贞道:“这是过节哩,又是第一次登门。难道让我两个赤手空拳来吗?礼轻情意重,你去我家怎么不当个甩手掌柜的?每次还不是大包小包的买东西”。

子凡道:“性质不一样,我拿东西是应该的。看望岳父岳母这是两个概念,不说了,我送你们两个上车后再回来。司机我认识,只要没特殊情况,打个电话就来了”。说完三人出门,安心想去,被安贞挡住不让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