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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选修国画的她,看过几回古画,古人的建筑布局,柴房杂物房这样的地方,连接的就是茅厕和后角门,出来只是左拐,顺着一根空水缸到墙根,再二三十步,果然有一个不足1米7高的小窄门,她伸头看了看,溜了出来。

后腰仍然在疼,还有团团……团团到底在哪个院子?不容易找,找到了,凭她们也逃不出去,她会无功,对方要的是自己,她没什么用……或许……

顾不得这么多了,现在出了门儿更抓瞎,东南西北4个方向,该往哪里去?

很密集的狗吠的声音方向,大约就是那些人追她去的地方,那就反方向行之。天亮之前,一定要找一个地方,他们想象不到的安全的地方,这月光,太亮了。

然而对这个世界的所有了解来自历史课本,现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时代?这到底是哪里,自己半丝头绪也没有,还有就是她好饿。

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挪着没有力气的双脚,她走了大路,路上没有一个人,现在有宵禁制,晚上天黑了是不允许出门的,尤其对于低等娼妓门户,他们找自己,不会走大路,大约也想不到她敢走大路逃跑。

人声和狗吠越来越远,她这边偶尔有几声,少到不足以引人注意。她否定了敲开一家人的门求助的念头,饥民群里那个王秀才,看上去儒雅又善良,却一声不吭的把自己卖到这种地方,谁都不能信。

还说人心不古,就跟古人多淳朴善良似的,她现在深有体会,只不过古人做的那些坏事,信息传播力所限,少有被宣扬和流传,思绪纷杂,扯到正线上,就是当前要活下去。

也不能去破庙旧瓦砾屋,那是他们最易想到的目标。

现在天最黑,离天亮大约不远了,这一条街尽头明显的窄下来,面前的这户人家,没有什么黑漆红漆木门,只是用了旧木头和比较粗的柴,扎成了三层篱笆,中间的最矮,两边的高些。

实在是走不动了,她只犹豫了一下,寻着缝隙,钻进篱笆墙的中间,停在最密集处放倒了中间最矮的地方,什么冷?什么饿?都没有现在背上的疼和疲惫影响她躺下来的决定。后腰直接又被顶住旧伤,疼的没忍住叫了一声。

“谁!谁在外面?”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像是自己给自己壮胆子一样,声音很大却没什么气势。

“谁!”

一个更苍老的男声,伴随着咳嗽,紧接着就是门吱扭一声被打开,一个佝偻的身影,在暗夜中只有一个轮廓。

柴溪想站起来往回逃,可是连坐都坐不起来了,被轻而易举的发现,她叹了一口气,果然那些穿越剧里说的都是假的,这就是一集死呀。

那就不忍痛声,黑影过来,后面一团光亮,前面是个老人,后面拿着灯盏的是个老妇。

他们走路缓慢,院子虽小,等走到篱笆墙,柴溪的心里已经绕了80个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