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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我没有注意到安静的咖啡厅里忽然嘈杂了起来,那感觉大约就是有人在湖里撒了一把饵,让湖底的鱼儿争相抢夺;有人坐在了我对面,我抬起头,入目是熨烫笔挺的西装和对方露出的一小截手腕。

啊,不错的表。

我这样评价。江诗丹顿的传承系列,我经常在老板的手腕上看到,卑微社畜不由地露出了羡慕的神情,而后,我缓慢抬头想看看是何方神圣,最后,我惊呆在对方橄榄绿的眼睛里。

“学……学长好。”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星海光来了,这个名字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是一个符号,他和他的队伍南征北战,给球迷留下的往往是潇洒的背影。但对我来说,他是我高一时候隐秘而不可宣之于口的梦想,那一年仅有的几面之缘成为我高中三年最浓墨重彩的一笔,鸥台的出征仪式上我坐在下面看着他,他的个子不算高,不耐烦地站在台上等待校长的训话,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高二的时候他就毕业了,毕业仪式上不是我给他佩戴胸花,在仪式结束之后咲子因为要和社团中要好的学姐分开伤心不已,我忙着安慰她,连那个和聚光灯一样的少年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我那时候大约也是难过的,只是缺乏立场。我和咲子不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回家社,学习已经让我疲惫不堪,多余的社交简直更加让我痛苦。

后来我也毕业了,在卒业仪式上佩戴学妹制作的胸花,疯玩了一个假期之后离开了长野,来到了繁华的东京。我在这里上大学,也谈过几次不靠谱的恋爱,找工作也失业过,最难的时候每天只吃一顿饭,和咲子一起住在十几平米的房子里,那时候我走在路上,橱窗里的电视机里播放着排球比赛,我一眼就看到了他,姿态优雅的海鸥在赛场上一往无前。

而那一天我终于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生活走向正轨,我告诉母亲不必再费心在长野给我留意工作。我在东京生根发芽,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看比赛,觉得东京和我的心一样空空如也。

那绮丽的野望终于有一天蛮横地撕裂了现实和梦境的边界,我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如电视里一样剪掉了高中时扎眼的羽毛球脑袋,纯白的发丝柔软的落下,我不敢再多看他,害怕眼睛里不应该属于我的爱落入他眼里。

那杯咖啡我喝的食不知味,我讨厌提拉米苏上面苦涩的粉末,在极度震惊之下我毫无知觉地叉起一角塞进嘴里,毫不意外地被呛到了。

我奋力咽下那块要了我半条命的蛋糕,装作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压压惊,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尴尬塞满了每一个空气粒子。

“那啥……”我没敢直视他,我紧张的时候喜欢抠手边有的一切东西,“学长也来相亲噢……”

他大约有些无语地看了我一眼,回答地不置可否,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抱歉,从东京回来的时候遇到了粉丝所以耽误了。”

“没关系。”我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注意到他把靠向我这边的提拉米苏偷偷移到了靠近他的那一边,造型可爱的酸奶蛋糕被推了过来,“学长一会儿还有事情吧?”

“在附近拍广告,我等会儿送你回去。”

他这样回答道,我没有拒绝,应该说我也没什么可拒绝的。我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一场萍水相逢的遇见,不会再在我的生活里掀起什么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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