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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用那样的理由拒绝了同事,等我提着一袋橘子打开房门的时候,还是要独自面对空落落的房间,和落地窗外变换不停的霓虹色彩。

不太想吃晚饭,我打开了客厅里的灯,亮色的灯光带着不近人情的冷漠点亮了一切,我顺手打开了电视,瘫倒在沙发上开始刷手机。

line上的消息大多是群聊信息,曾经的大学同学仍然在群里冒泡、插科打诨,工作群里的消息乏味无聊,同事发的今日工作总结和文档一样冷,我只看了奈奈发来的,今天的小冒失鬼没有惹什么麻烦,为我减轻了不少工作量。

手指下滑,咲子一如既往地询问我晚上要不要一起出门放松,至今为止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在辛苦一天之后踩着恨天高穿梭在夜色之中的。我也一如既往地回绝了她,然后点开了亮着红色信息数提示的海鸥头像。

光来的消息很简单,大概是说他已经随队离开日本,让我多少注意照顾自己云云。我已经有几年不曾收到这样的消息了,虽然是家中的独女,但因为家庭情况以及母亲的粗线条,实际上我很少被别人担心,一般妈妈打电话过来都是说些她自己的事情。

我思索了片刻,一字一句地回复了,还拍了一张放在桌上的橘子的照片发给了他。

许久,对面没有回复,我想他大约还在飞机上颠簸,转头开始刷推特消息,队伍出征的照片挂在粉丝主页上,我放大了照片,找到了躲在人群中的小海鸥。他穿着白色的连帽衫,银色的耳机在兜帽间若隐若现,正困倦地半阖着眼,我想起他早上赶不及上班飞奔离开家的背影,笑得十分猖狂。

我们结婚的事只和俱乐部报备过,俱乐部的意思是至少等到赛季结束再公开这件事,倒是光来显得有些迫不及待,最后还是在俱乐部的劝说下不情不愿地妥协了,他大约有些担心我的情绪,昨天晚上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意思。

其实我是无所谓的。我大约对大部分事情都无所谓,毕竟无论如何婚姻事实已经成立,实在没有什么值得我担心的。

当然,这种想法会在之后不久狠狠打我的脸,不过目前来说,我对未来一无所知,这些事都可以暂时按下不表。

星海光来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把降噪耳机里的音量调高。同行的运动员们一上飞机就纷纷落入梦境,他也很困,但却罕见地有些睡不着。

他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银色的环状装饰品染着他的温度,它本来的温度和女人一样是偏冷的,是在昏暗的灯光下暧昧模糊的轮廓,是电影里暗哑的觥筹交错,耳语厮磨着的爱与恨。

婚姻曾经于他而言是一件很远的事情。

排球一直是他生命的大部分,他自觉热爱它胜过一切。随队南征北战的时间里他和队友一起走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大道上,一起买纪念品的时候队友在粼粼的珠宝之间挑花了眼,他挑着眉给出自己的建议,最后他们心满意足地结束旅途,队友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自己的妻子一定会很喜欢这份礼物。

那时因为赛季结束有一段不长的假期,在东京落地之后队友都和家人们一起离开机场,他一个人回了家,提着拉面外卖开门的时候那个房间空的惊人,七月九日大道都难以与之相提并论,他一直期待着有人能踏入自己的生活,却也不渴望,直到再一次遇到桃沢绘理。

老实说这个女孩子和他想象中的妻子的形象毫不相符。因为训练场地的原因,在东京的几年他有时在结束训练后偶遇她。和高中时候不同,大学时期的她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大学附近的商业街逛街,短裙下的腿绷得笔直,小巧的背包上的流苏摇摇晃晃,把夏天最后一点凉意也驱散。

她和普通大学生一样上学出游,期末的时候就会和男朋友吵架乃至分手,一个人素面朝天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里和期末论文死磕,这时候的桃沢绘理对所有男人都十动然拒,直到她的朋友现身她才会勉强扬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