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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其实不是我父亲希望我做的。”徐举有些沮丧说:“我父亲想让我一心苦读,不希望我为了别的事分心。我自己一开始也是这么想,毕竟眼下的困难,挺一挺就能过去。”

“只要我过了童试,就是秀才,按照官家法规,考上秀才后,家里就能少交点税,也就能多攒下点粮食来。但到了这几天,我又是忍不住,还是出来做活了,想着给家里一点帮助。但读书的时间就少了许多,也可能荒废了学业。”

“先生,你说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呢?”徐举眼巴巴看着邱少鹄,渴望着一个答案。

“事急从权,为者终成。圣人言‘从一而终’,其实也并不绝对。毕竟倘若是更大的变故发生、自己却毫无改变,也只会被人叫做食古不化。”邱少鹄道:

“很多人都想要能贯彻一生永远指导自己的信条,但很多时候,这类道理其实毫无意义。圣人也曾对‘两小儿辩日’不知所答,因为站在不同的立场,自然会有理解。能贯彻我们的,只有自己面对事情的做法。”

“去做,永远比自己怎么说、怎么想更重要。”

“哦,先生,这个我知道。”徐举道:“你说的这个,是曾经明心学的思想吧:重实干、轻论道。一度影响深远,但也同样因为不认同君子应该用同等的要求严格自己,而也与其他学派格格不入。”

“没错,这是明心学的思想,但你在童试时,也不要用这个思路答题。”邱少鹄道:“当今朝堂,以茫山学派为主,而明心学,早已消亡。”

自从五年前,明心学领头人、昭国太保张连科卷入到当年科举舞弊案,被全家抄斩、亲友牵连后,明心学,自此烟消云散。

不多时,他们就走到了徐家,破败的大门前,依旧收拾的干干净净。

这时也正是午饭时间,四处人家户户炊烟。

不远处的庙会已经收尾,只有些许演奏声作为余韵缭绕在附近。

推开门,看到里面的情况,徐举“啪”得一下,手上的包裹纷纷掉在地上,他朝前跑去,飞快将倒在地上的徐家老爷子扶起,惊慌道:“爷爷,爷爷!你怎么了……”

老爷子徐闲面带黑气,此时已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你爷爷他中毒了!”邱少鹄立刻扶起了徐闲。

“啊,这!”徐举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