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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从跪姿变成盘腿的坐姿,在座垫上闭目养神起来。虽然对这里很熟悉,但斯普林菲尔德里他认识的人并不多,现在还是白天,对他来说天色还太早。

同样已经休息的还有回到旅店的墨丘利,他在一处无人的巷子中将长袍脱下,随手丢进路旁的杂物之中,然后绕了一圈回到了自己入住的奥林匹亚旅店,他抬头看了一眼旅店的招牌,自嘲的摇了摇头,和前台店家打了声招呼之后,回到了位于二楼的房间内。

再三确认没有人光顾自己的房间之后,拉紧窗帘的墨丘利重新布置了几处报警装置,站到了床前。

将外套脱下搭在一旁的椅背上,同样被挂在上边的还有外套下的枪套,里边装着一长一短两把手枪。接着解开右边的袖口,那里有着一个简单的小机关,可以出其不意的弹出一把特制的短剑,不论是投掷还是挥砍都很顺手。取下短剑的之后是他褪下了左手的腕带,腕带里除了一些用来开锁的小工具之外,还有一根长度在六十公分左右的金属制的切割线。解下的腰带上除了两把飞刀之外,在后腰的位置还贴着一片打磨得十分锋利的剃须刀片,在被绑住的时候会有意想不到的帮助。顺手丢在外套上的领带中缝,缝着一根韧性不错的筋绳,稍微改造一下就会使一把好用的流星锤或者投索。相较于全副武装的上半身,墨丘利下半身除了脚腕处绑有一把匕首之外,并没有藏匿别的武器,只是在左大腿贴身的位置绑了一圈样式可疑的绷带,这种名为‘圣骸布’的神秘学材料依据加工方式不同有着各种奇妙的用途,这也是少数墨丘利可以直接使用的神秘物品。

随后他脱光了剩下的全部衣物,一点点检查自己的每一寸皮肤。身高刚刚一米八的墨丘利显得十分消瘦,还算发达的肌群说明墨丘利的身体并不像看上去那样羸弱。及肩的头发用一根绳子扎起来,将额头和眼眶完全露出来。仔细观察之后能够看出,他的左眼瞳色要比右眼更浅一些,整个左眼相较于右眼也要略小一点。

确认自己左眼没有任何异变之后,墨丘利用一旁的遮掩带将自己的右眼遮住,用仅剩的左眼审视着镜中的自己。

在他的视角之中,镜中人遍布全身大大小小的伤疤,以及左臂内侧那条细长的仿佛永远都不会愈合的伤口都和自身一模一样,只是看上去略显虚幻了一些。

墨丘利观察了一阵之后,攥紧右拳轻轻地锤在了镜子的木框上,镜中那个算得上帅气的男人脸上露出和他一样狰狞的表情。

“该死!有什么东西拿走了一部分灵魂!”

放下头发摘下眼带,重新全副武装躺在床上的墨丘利脸上的表情已经平和了许多,只是眉头依旧紧皱。他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闭上了眼睛。还早,还来得及休息一会儿。

告别三人的狄安娜很快平静了下来,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下午六点一刻。

向路人询问了邮电局的位置后,犹豫了一下,放弃了叫一辆马车的狄安娜带着她的大号行李箱沿着街道漫步起来。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思绪,既然没办法回去,就只能让老师过来。

看着街道上来往的人们,狄安娜有着些许茫然。在她过往的时光里,大部分都沉浸在学派的图书馆或是实验室里。少数几次外出也都是采购一些物资或是帮老师给一些老朋友送东西,按照那个老太婆的说法,长相一般身材瘦小的自己对于大部分她的朋友来说都是一个‘可以接受、毫无威胁的信使’。

走过小镇热闹的中心广场,手里拿着一份随手买下的据说是斯普林菲尔德特色的熏肉三明治的狄安娜,回头看着喧闹的人群。这种生活感是她最近追求的,所以她脑子一热申请了毕业。老师在斥责了自己的懦弱之后,却对这个理由稍有的露出了好脸色,在一句‘你也到了这个年龄’之后就批准了自己的请求。这让本就没什么信心的自己更加摸不着头脑。

走上电报局的台阶,突然意识到这几天自己的老师大概率已经离开了纽约克的狄安娜,五官因头痛而皱在了一起。没有老师,那些讨厌麻烦的学长学姐们愿不愿意帮她还是个问题。

咬了一口手中的三明治,狄安娜回想起没脑子的塞尔提曾经讥讽过她的‘对于神秘学者来说,唯有活着的**凌驾于一切之上,而在你身上我看不到那东西。’,那时候她自己对于这句话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毕竟塞尔提没少用类似的大道理空话嘲笑过自己,但是现在,回想起因为虚弱感无法离开镇子时的那种不甘,狄安娜的心底产生了一些她自己也不太清楚的感情。

最终还是发了一封求援信回去的狄安娜,站在电报局门口的台阶下,眺望着远方已经不见落日的红色天空,狄安娜开始强迫自己想办法做点什么。

‘总之先从情报收集开始吧,记得混蛋爱伦坡曾经提起过,斯普林菲尔德这里有一个‘寻域者船队’经营的学者沙龙,那群上了岸的海盗应该算是消息灵通的人了吧。然后是凯兰特商会的人,他们不太可能真的被全灭在了地下墓室之中,镇子上有他们家的沙龙,镇子外似乎还有一座高尔夫庄园。既然是他们举行的仪式,那么他们那里至少会有仪式的相关消息,先想办法搞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再说。’

吃完熏肉三明治,狄安娜的右手下意识的放在了自己腰侧的腰包上,隔着皮革触碰到里边的东西,她不安的内心稍微平复了一些。

捏了捏鼻梁,将手中的平光眼镜重新戴上,看了眼地上沉重的皮箱,她决定先定下今晚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