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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知何时放松下来彻底入眠的阿瑞斯,墨丘利有些恍惚。弃婴出身的他对于童年没什么太好的回忆,因为受不了孤儿院里压抑的气氛和严苛的规条,在九岁那年,和另外几个孩子从孤儿院中逃离了出来。只要离开那里,去哪里都行,做什么都行,这就是他当时唯一的念头。

但是很快,现实告诉了他,对于像他这样的家伙,孤儿院已经是人间天堂了。刚刚逃离孤儿院的一众半大孩子很快被一些不怀好意的流浪汉盯上了,一个健康的孩子意味着在一次不错的消遣之后还能从移民黑帮手上赚上一笔。

他们不停地穿梭在哈莱姆的街头,恶意不分白天黑夜地在每一个没有光明的阴影中落在他们身上,每次停下休息都意味着一个伙伴在睡梦中失踪。他们不敢向警察求助,因为他们不止一次看到那些脑满肠肥的黑皮狗和那些嗜人的黑帮份子勾肩搭背。

恐慌与饥饿驱赶着这群涉世不深的孩子在十九世纪最后一年的哈莱姆街头逃命,这群小兽最终四散分离。离开孤儿院的第三天中午,他的身边就只剩下两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同伴了,而这两个伙伴也同样没有熬过那一夜。

一场突如其来的火拼对于那个时候的哈莱姆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而对三个孩子来说就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一名同伴被流弹打穿了半个下巴,他没记住那个孩子的名字,但是依然记得他在地上痛苦抽搐了十几分钟才悲惨的死去。而另一名同伴则是在躲避一个逃命的帮派份子时,被推到在破旧的围栏上,数根锈蚀的铁钎穿过他枯瘦的身体,瞬间夺走了他的性命。

窗上发出的轻微鼾声打断了墨丘利的回忆,他抚摸着自己的左眼,要不是自己被那个该死的男人捡走,怕是也已经和那些孤儿院的同伴团聚了吧,或许那样也不赖?

原本打算起身离开的墨丘利,看了眼外边依旧昏暗的天色。“早起的虫子被鸟吃,偶尔懒惰也不是什么坏事,或许我可以多休息一会儿。”墨丘利给自己找了一个继续留在房间里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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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靠近这座和自已一路以来的景色多少有些不搭的豪华庄园,哈迪斯半路上再次出现的虚弱感逐渐消退,“这里同样有着那种未知的‘辐射源’吗?”。

眼前是一处由六七座建筑和三片被圈起来的绿地构成的庞大庄园。其中最大的是一座二层的反都市主义建筑,在它前方的空地上,清澈的水流从一个人工喷泉中跃出,落入下方的水池之中。水池的左前方,一座斜顶排屋门口停放着数量整备妥当的马车和差不多数量的汽车,隐约能够听到排屋后边的马厩里传来的马匹嘶鸣声。

主建筑的两侧各自向后延伸出一个附属建筑,将一小片空地圈起,虽然看不到,哈迪斯还是能够猜出那里应该是一处小花园,甚至是玻璃温室,用来给庄园里的房间提供窗景和鲜花。庄园后边被圈出一片近七十公顷的草地,人工设计的丘陵和小型湖泊散落其中,那是一个十八洞高尔夫球场。球场西侧,靠近马厩的地方同样圈出了一片荒地,能够看到有数名衣着考究的家伙正骑着马散步。而球场另一侧则明显有着一处靶场,不时还能听到轻微的枪声响起。

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建设这样一处庄园,还真是奢靡啊。有些信心不足的哈迪斯摸了摸口袋里的银币,走进了庄园大门。

步入大堂,哈迪斯有些恍惚,前一秒还在二十世纪初荒野小镇的他仿佛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度假酒店,

不管是脚下的红毯还是两侧年轻的女迎宾抑或是大堂里富丽的装潢,都让他感到不真实。

在一名服务生的带领下,哈迪斯来到了登记台。一名面容姣好的女性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对他说:“先生下午好,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哈迪斯轻咳了一声缓解着尴尬,看着她胸口写着‘阿琳’的名牌,说着路上想好的台词:“我听说斯普林菲尔德的高尔夫庄园有着别具一格的场地设计,因此过来试试手,不知道怎样才能进去打上一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