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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怀义伸出一只手对着众人比划了一下,唾沫横飞道:“动了那个治腿的心,花出去的钱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再看看咱们家,老的老小的小,五弟娶亲要钱吧?六妹出嫁要置办嫁妆吧?大房的几个小子也大了,那也是眼看着就要割的麦子,一茬接着一茬的说亲。”

“撇开三房那几张吃闲饭的嘴不说,再看看四房,四弟妹前面连生了两个闺女,肚子里又怀了一个,这么多张嘴要吃饭呢,爹你总不能为了一个三儿子,就把大家给搭进去喽,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西北风它填不饱肚子啊!”

老黄头沉声质问黄怀义,“老二,你开口闭口都是钱钱钱,我看你是帮你大舅子做账房先生,掉钱眼里了,你的眼里,还有那么一点点手足情吗?”

“老三,他才三十岁出头,正值壮年啊,你真忍心就这么看着他做个废人?你三弟废了,三房的五个孩子,你来养?”

黄怀义撇了撇嘴,索性站起身来,两手一摊:“老三废了又不是我害的,是他那傻儿子祸害的,真要治腿,那就让三房卖儿卖女自个筹钱去治!”

“你让我给他养孩子?笑话,我连自己老婆孩子都养不活呢!你们非要给老三治腿,我也不拦着,我二房分出去另过,房子钱粮啥的,让娘把我那份拨出来就是!”

“混账!”老黄头猛地一拍桌子,放在黄老二面前的茶碗都跳起来了。

黄怀义吓了一跳,只见老黄头一张脸全黑了,气得脸上的肌肉不停在颤抖!

这时,一直赌气把头扭向床里面不看这边的周氏也发怒了,抄起身后一个枕头就朝黄老二砸了过去。

那枕头用了有些年头了,枕套四个角的针线早就松了,被这样用力砸出去,里面填充的芦花絮和鸡毛全都飞散开来,洋洋洒洒,屋里就像下了一场鹅毛大雪,坐在桌边的几个男人头上肩上,也都落了一身芦花絮和鸡毛。

周氏指着黄怀义的鼻子忿忿骂道:“老二,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和你爹还没断气呢,你就蹦跶着要分家?你是存心想要气死我和你爹,是不是?你说!”

黄怀义鼻子不太好,被那些芦花絮刺激得一连打了三个响嚏。

见到周氏那副恨不得要吃了自己的凶恶模样,知道自己这下是捅了马蜂窝了,顿时赔着笑脸求饶。

“娘啊,您老别动怒,儿子不是那意思,您和爹都健在呢,儿子怎么敢……”

“你个兔崽子,照你这般说,我和你爹前脚断气,这家后脚就得散伙?你安的什么心?你不给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周氏不依不饶起来,怒气直冲天灵盖,脸红脖子粗的模样。

坐在床边的老四媳妇刘氏吓得条地站起身,垂着头立在一侧,捧着茶碗的手忍不住在颤抖。

黄怀义耷拉着脑袋站在桌边,撑着一张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目光求助地投向主位上的老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