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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西太守听到了公孙瓒这个名字,伸手示意弓箭手和兵卒收起武器。不一会,城门打开,只见那太守骑马,带着几名亲兵出了城,在我们面前二十步停下。此时关羽张飞和傅士仁等人也赶了上来,关羽横住偃月刀,挡在了我们和太守众人之间。

“阁下何人,怎知公孙伯圭?”太守问道,身后亲兵骑马一字排开,颇有气势。刘备正欲勒马向前,我伸手拦住了他,驱马向前十步,正好能看见太守的脸庞,一张清秀的脸,眉宇间不失英俊和果断。

“我们是河北义军,今黄巾贼起,我等响应朝廷号召,兴兵讨贼。我主公刘玄德是伯圭旧交,二人同在尚书卢子干门下读书。听闻伯圭有难,特从丹阳平原带兵而来。”说罢,我手往后指了一指,丹阳兵阵整齐肃然,一杆军旗在残阳下却有一分好看。

太守望向军阵,问:“来了多少人?”,我也不想撒谎,答道:“步军三佰,马军八十。”太守听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就这四五百人,你们就敢来围我辽西?好大的胆子!”说完,一将带着辽西骑兵出城来,浩浩荡荡约莫有上千,还有数不清步弓手和枪兵从城门鱼贯而出,将我们围了起来。简雍见势,连叫不好,说是我泄露了实情,刘备面色不改,只是坐下战马不住地嘶鸣。傅士仁抽出了腰刀,关张二人策马上前,张飞平端一柄蛇矛,就等刘备一声令下直取太守人头。

看起来双方战局不可避免,空气中安静的只剩下弓弩上弦的声音。却见那太守,反而骑马向前,与关张擦肩而过并未看他俩,径直来到刘备面前,作了一揖,“我名由楠,字子德,是秦国宰相由余之后,受命守辽西。”

太守顿了顿,接着道:“公孙伯圭我认识他,在卢龙时他救过我的命。”

乐阳城西北刘备军帐深夜

“三万斛!”粮官在回报清算后的粮草后,简雍显然大喜过望,声音甚至吵到了正在烛光下读《春秋》的关羽,后者瞟了他一眼,转过身去继续研读他的一字长蛇阵。

“这些粮食足够我们吃上两年了,由太守出手果然阔绰。”在算了又算后,简雍给出了一个大概的数字。在汉朝,斛是石的俗称,一斛也就是一担,足120斤。古代行军打仗,结合士兵操练和损耗,一名士兵一天要消耗约10斤带壳粗米,这一万斛粮食不仅是一个数字,更是这五百兵丁和战马赖以维系的基础,足够这支小军队吃上六七百天的了。

刘备本人似乎对数字不太敏感,他掰了掰指头口中念念有词,最后也是实在算不出这些粮草具体的数量,“乏了。”刘备摆了摆手,我和简雍见状退下,不出意外的,关羽今夜又是和主公抵足而眠了。

一夜无话。清早的阳光刺进账内,我被张飞火急火燎地从榻上拉起。“汤总,汤总!据探子报,已经探明公孙瓒被张纯围困在管子城内。主公有令,全军即刻出发,前往救援!”我还没穿好鞋子就被张飞如提线般放在马上,军队开拔。

经过六天的急行军,我们前锋到达了塞北最边陲的军事据点—管子城。这座相传是春秋时期齐国管仲援助燕国建来抵御当时的游牧民族北戎而修筑的军事城堡,想不到在数百年后的今天仍然发挥着它应有的作用。

从远处看,管子城并不算很高大,城墙也略显低矮残破,但此城两面环山,一条细河从城前环绕而过,形成了一道天然的护城河,该城立有数座瞭塔,高耸如山,

城上的劲弩手可以俯视整个战场。此城看似坚不可摧,扼守要道,唯一的弱点只是城西一片空阔的空地,而公孙瓒似乎对此早有发现,已在城西离城不远处立起了一座营寨,派有重兵扼守,和城内守军互成掎角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