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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不以为意,说道:“君子之道,正心守性,田猎滥饮,本是堕落之道。燕王前途无望,所以放浪形骸、不知廉耻;若他一本正经,深居简出,反要多加提防。”

“王爷言之成理。”朱鉴说道,“可是朵颜三卫野性未驯,倘若受了燕王的挑拨如何是好?”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宁王说道,“我在大宁经营多年,尚且难以将朵颜三卫驯服,燕王才来几天,人单式微,又岂能招纳三卫替他出力?”

朱鉴叹道:“燕王雄才大略,绝非甘心蛰伏之辈。”

“他雄才大略,本王就是才识浅薄?”宁王甚感不快,“当初先帝如何评断我和燕王?”

“这个……”朱鉴额头见汗,“先帝常说,燕王善战、宁王善谋。”

宁王道:“先帝法眼如炬。临阵决胜,燕王高我一筹,至于谋算深长,本王略胜三分。燕王真要对我不利,当初就该纵兵来攻,何苦单人匹马将我妹子送来,他就不怕我当场翻脸,将他扣下押送朝廷?”

“王爷谋虑深远,属下拍马不及。”朱鉴犹不死心,“我才得到消息,燕军已然退回松亭关,军中脑也随使臣来了大宁,其中便有燕王的谋主道衍和尚、燕王的次子朱高煦。依我之见,为防万一,不可让他们进城,不然燕王君臣相会、如鱼得水……”

“道衍是我师兄,高煦是我侄儿,至大宁而不入,传出去成何体统。”宁王渐感不耐,“朱将军,你为人审慎,本是好的,不过小心太过,有失气度,如此处处设防,倒像是本王容不下燕王。燕王纵有千般不是,到底是我兄长,如今落魄来投,我连他都容纳不下,如何能容天下之士?”

朱鉴知他清高自许,不愿沾染污名,再劝下去也是枉然,只好黯然退下,私下安排人手监视燕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