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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欠我什么。
相反,他给我的已经足够多了。
从小到大,我都习惯了被丢弃。
我的爷爷奶奶憎恶我,因为我是个女孩。
我的母亲骂我是个灾星,她说都怪我的出生太不顺,导致弟弟出来时已经没了气息。
我的父亲也厌恶我这个拖油瓶,十四岁我刚到何家他就让我滚去后院的狗窝,不许出现在他们一家三口的视线里。
我本来都已经习惯了。
直到遇到顾辞。
他小心翼翼地把我捡起来,拍掉我身上所有污泥。
不管阴错阳差,有意无意。
那棵被踩进泥里的野草,终究是因为他才得以熬过漫长冬季,窥见天光万顷。
上车前,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顾辞静静地站在二楼的窗前。
他背着光,影影绰绰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是他背后盛大的光亮,像极了高一那个夜晚他一脚踢开器材室,带着一身月光从天而降。
至此,我和他相识十年。
此后山高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