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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冉反驳道,“大梁司律一向公正严明,当今圣上也有为冤假错案平反的先例,你又何必如此唱衰?”

“哼!您是这规则的受益者,当然是为他们说话,但您能保证您的家族永远都在这庇佑之下吗?倘若有一天您的家族成为受害者,或者改朝换代沦为奴仆,您还会这么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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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墨卫一族两百余年,还从不曾做人奴仆!”

“是啊,您既然置身事外,又怎会体会到底层百姓的苦楚?”

“即便不说圣上爱子亲民,单说他所建的明贡堂便是广纳民意的好地方。再是当朝太子,减免苛捐杂税、改道治水等等,哪个不是为民有利的举措呢?”

“哈哈!您能说出这话简直就是个笑话!那明贡堂自从开门以来,倘若真有诉冤提议之人,只见人进,可曾见人出?”

“您说减免苛捐杂税,转而却以其他明目加倍搜刮?治水之功是没错,太子一走,您可见过修过的桥铺过的路,任谁踏上一步也是要收银子的?”

她越说越激动,眼睛里充满了怒火!

“还有您说的律法严明,您不妨自己去大街上瞧瞧,强抢民女的可是不是县老爷的亲儿子?搜刮民脂民膏的可是不是您所谓铁律严明的父母官?

您可见过这大梁的牢笼里关过这些人渣?天子犯法焉能与庶民同罪?这各国的律法对执法者而言,它不过就是个摆设!是个工具!是为了统治者更好的稳固自身的权利罢了。”

她闭上眼,一副失望透顶等死的表情,仿佛她即刻便想死去,再不愿多瞧一眼,多说一句。

牢房内静默无声,可两人内心深处的某一角却被震落的七零八碎,只有远处巡逻的脚步越来越近。

“冉二爷,咱们该走了。”

墨冉最后看了一眼水碧,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只得拉起云樱离开,跟在汪洋身后左扭右拐的从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来到了一条幽暗的小道上,这大概是火犼狱的后院墙了。

经过了这么一会儿,两人终于重又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可心中压抑的那口浊气却怎么也排不出,尤其是水碧被铁链禁锢住手脚不甘心却又不得不认命的那副画面。

“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