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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淮不再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将军,
章璎也不再是那个满腔正义的少年了。
"这些年我总是做梦,梦到过去的你,
我想拦住梦里伤害你的自己,却忽然醒来。”
他在梦里都无法救他。
往后啊,要好好活着,才能一起老去,花白头发。
章璎眨了眨眼,面颊滚落一滴泪。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的旧人都去了,只剩下一个戚寒舟不离不弃,他该牵起来他的手,还是各自奔赴前程.
但他们又哪里有什么前程可言?
戚淮若不能跟着他,耶律德让不会放心。
罢了。
他本无名无姓之人,回顾前生,幼时得到厚待,少时意气风发,一朝卷入惊天风云,从此沦为世人唾骂的阉人宦官,新帝登基,本抱以必死之心,谁知磨难在后,历经重重死劫,尔今天下落入异族手中,却山河无恙,国泰民安,他与章荣海所有努力在大局的摧枯拉朽之下犹如蜉蝣撼树,现在想来倒是讽刺的很。
其实在见到耶律德让的时候,章璎内心便知道自己该放弃了。
但他始终不肯承认。
踌躇满志的往昔在记忆中早已模糊,小宴的死夺走他生机,阿姐的死还给他名字,这世上的人来来去去,到最后只剩下了一个面目全非的戚寒舟留在身边,戚淮为他身陷死地,多年情分又该如何回绝时至今日,他已不再纠结自己来自何处,因他已深知自己将要去往何方。无父无母又如何,被章荣海利用又如何?那些都过去了,人非昨日人,景是昨日景,沿途有人相伴自然是好,若无人相伴,他一人也能慢慢看遍大好河山。
人不自赎,无人可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