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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哭得几次昏厥过去,捶着胸口问他,“天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笑着说,“不为什么,做了就是做了。”
他忽然看向余天然,叮嘱她,记得给小乌龟换水。
余天然呆呆看着哥哥,心里迷茫得要死。
她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会想起那只小乌龟?
他心里,不该全是卫生间泼溅的鲜血和满地的残肢吗?
他不该是崩溃的吗?不该是疯掉的吗?
她想哭,想骂他,想踢他,想晃着他的肩膀问个究竟。
问他为什么要做这么疯狂变态的事?
问他有没有想过这么做,会给全家带来什么样的灭顶之灾?
她甚至想扒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可当她站在铁窗前,和他面对面时,她却不敢了。
她连和他对视一秒,都觉得毛骨悚然。
她平生第一次意识到,这世上最恐怖的疯子,一定是最平静的。
她的哥哥,究竟是在哪个瞬间,悄然变成了这样?
又或许,他从始至终都是个疯子呢?
从看守所回家的路上,大朵大朵的烟花在头顶次第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