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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风声飒飒。

战马四蹄腾空,奔腾如闪电,几乎要跑出荒丘幻影。这一路,不断有细小沙砾打在赤|裸皮肤上,带来针扎般的刺痛,再遇到大些的石块,便会觉得连皮都要被生生刮去一层。脸上留下湿濡的痕迹,不知道是血还是雾,但两人谁也顾不上抬手擦一把,都只抓住这难得的机会,继续用尽全力向前冲着,想趁下一轮狂风还未吹来之前,抵达巨石阵。

云倚风其实并不完全清楚江凌飞的打算,但他大概能猜到一些,让自己拿上雷鸣琴,便是要以音克音,用这能奔雷逐狼的琴声,掩盖住惑神魔音。至于能不能有用,暂时不好说,毕竟自己先前也没破过阵,但总得试一试。

荒草沙丘内,毫猛手中拿一柄远望镜,对外观察许久后,大喜道:“这巨石迷阵果然好用,对方的军队现在已经完全乱了,正疯魔癫狂地自相残杀。只可惜啊,风停得太早了些,让他们白白得了休整的机会。”

“这魔音不仅能惑人心神,时间久了还会上瘾。”凫徯道,“如罂毒一般,听时大脑浑噩,不知身在何处,一旦不听了,却又抓心挠肝地想,越想越难受,最后直将一颗心都急出毛病,急炸了为止。”

毫猛大长见识:“竟如此邪门?可我看他们都已经塞住了耳朵,迷音还能有用吗?”

凫徯答道:“若堵得密不透风,自然是没用的,可只要还能听到一点点声音,便会如蛊虫一般往他们心里钻。”

况且行军打仗时,谁家军队能一直堵着耳朵,不听号角金鼓,无视统帅指挥?那倒真的成了一盘散沙,风一吹便溃不成军。

“今晚还会有几场大风。”毫猛道,“到时候,有他们好受。”

信徒们依旧站在高台下,他们手持寒光闪闪的长刀,脸上涂抹着鬼面油彩,只露出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看周围都是鬼,浑浑噩噩的,便觉得自己也成了鬼,满心只想冲出这片荒原,将外头的军队屠戮干净,用对方的鲜血,来洗清自己身上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