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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
“别什么?”
屋里只亮着一个小灯泡,连床都照不亮,却能照亮文章的眼睛。
孔景晖看着看着,抬腿凑近,皮鞋在水泥地上发出踏踏踏的声音。
文章原本就大的眼睛,在这一刻都快瞪成铜铃了,甚至把他的双眼皮都撑没了。
“你……”
他抬起另一只手,但又被握住了。
“我怎么样?”
文章脚下的鞋本就大,还被啃过,破破烂烂翘着边,这会儿被逼着后退,脚步本就慌乱,一下没带走,直接被孔景晖踩住了边角。
“我鞋。”
文章在脚踩上水泥地时,终于得以清晰地说出两个完整的字。
孔景晖其实也感受到脚下的触感不对劲了,他脖子僵硬的带着头下垂。
一只锃光瓦亮的皮鞋,正在拿一个破破烂烂的蓝拖鞋垫脚……
“我……”
这次终于轮到文章发言了,他扭动手腕挣脱了束缚,抬手拍在了孔景晖额头。
啪!
“你头上有只蚊子。”
说着文章还给孔景晖展示了自己的掌心,一只破烂的蚊子尸体正扁扁的躺着,周围晕染着一圈鲜红的血迹。
孔景晖有些裂开了,所以自己刚刚就是自以为很有气势的……脑门顶了只蚊子靠近是吗?
然而人绝望的时候,总会有更绝望的事情撵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