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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布衫藏星图,煎饼摊遇老神仙
“滋啦——”油星子蹦得老高,像串小火球,“啪叽”溅在林晚晴手背上。她疼得“哎哟喂”直咧嘴,慌忙用沾着面粉的围裙蹭沾着面粉的围裙蹭了蹭,红点点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抬头时,正撞见个穿蓝布衫的老头蹲在摊前,手里捏着个掉了漆的搪瓷缸子,缺角处锈迹斑斑,内胆的红锈顺着缸壁往下淌。
“来套煎饼,2个蛋,少酱多菜宽脆边。”老头说话时豁着半颗门牙,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木头,每说一句都带着轻微的喘息。他往前挪了挪,蓝布衫的下摆扫过摊沿,沾了点面粉,袖口磨得发亮起球,领口洗得发白卷边,肩膀上的补丁针脚歪歪扭扭,像刚学针线的小孩缝的。
林晚晴麻利地舀起面浆,竹蜻蜓在烧热的鏊子上“唰”地转了个圈,米白色的面糊均匀铺开,香气瞬间飘了出来。“老爷子,您这的确良衫可是老古董?”她一边磕鸡蛋一边打趣,“我妈年轻时也穿,现在市面上早绝户咯,莫不是从博物馆顺出来的?”
“去去去,小姑娘净瞎扯。”老头被逗得笑出满脸褶子,眼角的皱纹挤成了沟壑,“这是我娶媳妇时,托人从上海扯的上等料,花了3个月工资,当年风光着呢!”他说着,抬手擦了擦嘴角,袖口内侧露出半截断针,红丝线绕着针脚缠了好几圈,绣出歪歪扭扭的星图,星星有大有小,针脚密密麻麻。
林晚晴撒芝麻的手顿了顿,“哗啦啦”的脆响停了下来。她探头瞅了瞅:“您还会这手艺?”指尖轻轻戳了戳红丝线,触感粗糙却带着温度,像是揣了个暖手宝。老头咬了口刚递过去的煎饼,“咔嚓”一声脆响,惊飞了树梢上的麻雀:“年轻时在天文台打杂,夜里守着望远镜看星星,看入迷了就想记下来,可我大字不识几个,就学着用针线绣在衣裳上,算是个念想。”
“那您这星图不对啊!”林晚晴顺着星图数了数,“猎户座的腰带星咋少3颗?那三颗多显眼,跟糖葫芦似的串着!”她这话一出,老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眼神暗了暗,像是被戳中了心事,手里的煎饼也不香了。
沉默了片刻,老头从蓝布衫内袋里摸出个叠得整整齐齐的牛皮纸包,手指有些发颤,层层展开后,一张泛黄发脆的纸露了出来。纸上画着密密麻麻的星图,铅笔线条被岁月洇成了灰蓝色,有些地方沾着黄斑,边角磨损得厉害。
林晚晴的指尖刚碰到纸面,就听见“哐当”一声——老头手里的搪瓷缸子没拿稳,摔在水泥地上,滚出三粒生锈的铜纽扣,在地上转了几圈才停下,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是……”她的声音有些发颤,盯着纽扣不放。
老头弯腰捡起纽扣,小心翼翼地摆在摊沿上,三颗纽扣排成一条笔直的直线,正好是猎户座的腰带。“以前绣完总觉得星星不亮。”他声音带着浓浓的怀念,眼眶有些发红,“她就总笑话我,说我绣的星星没灵气,像蒙了层灰。”
“那这纽扣是?”林晚晴追问。
“前两天整理老伴遗物,在她压箱底的棉袄里找着的。”老头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摩挲着铜纽扣,“原来她早偷偷拿铜扣子给我补上了,还画了这张星图,标着每颗星星的名字。”他顿了顿,喉结动了动,“她以前总说,星星是宇宙的坐标,丢了一颗都不行。”
林晚晴心里一酸,鼻子有点堵。她突然想起昨天刷抖音刷到的热搜——“七旬老人守护老天文台五十年,拒绝搬迁”,当时新闻里的老头,模样、脖颈上的月牙形疤痕,还有身上的蓝布衫,跟眼前这位一模一样!
“您是张教授?”她猛地捂住嘴,声音里满是惊讶,“上个月新闻还播呢,城郊那座老天文台要拆迁建商业中心,您死活不肯搬,说那是您和老伴相识相爱的地方!”
老头慌忙摆了摆手,蓝布衫上的红丝线星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早不是教授咯,就是个守了一辈子星星的糟老头。”他把牛皮纸包往林晚晴手里塞,“这星图送你,夜里收摊累了,抬头看看天,星星可比抖音里的滤镜干净亮堂,能让人心里静下来。”
林晚晴攥着星图,指尖能感受到纸张的粗糙和岁月的痕迹,心里暖暖的。她看着老头佝偻着背,一步步走远,蓝布衫的后襟沾着片金黄的银杏叶,在秋风中轻轻晃动,像一颗坠落的星星。
收摊时天已经黑透了,城市的灯光亮起,把夜空染成了淡紫色。林晚晴刚收拾好东西,就听见“吱呀”一声,陈默推着轮椅过来了,机械眼“嘀嘀”扫描着四周,机械臂上还挂着个工具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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