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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导演喊cut时,陆昭野已经冻得嘴唇发紫。助理连忙递上毛巾,他却摆手走向墙角,用指甲刮下一点暗红粉末。苏砚跟过来,看见他掌心的粉末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这是……”
“磷粉,”陆昭野低声道,“用于标记实验区域。”他抬头望向通风管道,管道口的灰尘有被移动过的痕迹,“帮我看着点人。”话音未落,他已抓住生锈的水管,像壁虎般攀上墙壁,消失在通风口。
管道里漆黑一片,只有手机屏幕的微光照明。陆昭野匍匐前进,金属格栅硌得膝盖生疼,却在看见前方光亮时屏住呼吸。那是个被砖块封死的暗门,缝隙里露出半截药瓶,标签上的“星芒·x-07”字样已经褪色,却依然清晰。
他掏出瑞士军刀撬动砖块,指尖被磨出血痕。终于,药瓶掉在掌心,冰冷的玻璃贴着皮肤,像极了顾衡尸检报告里描述的毒物容器。就在这时,管道外传来脚步声,副导演在喊:“陆老师去哪了?下一场电击戏准备了!”
陆昭野迅速将药瓶塞进裤兜,原路返回。钻出通风口时,苏砚正焦急地望着他,看见他掌心的血痕,立刻拿出创可贴:“怎么弄的?”
“不小心划到了。”陆昭野避开她的视线,将药瓶悄悄递给她,“带回工作室化验。”苏砚触到药瓶的瞬间,浑身一震——这个形状,和顾衡死前攥在手里的碎片一模一样。
当晚,苏砚在工作室的暗房里调试光谱分析仪,药瓶在紫外线下发出幽幽绿光,瓶底残留的粉末与顾衡体内的毒素完全吻合。她拿起手机想告诉陆昭野,却看见他发来的消息:“片场监控拍到有人深夜进入地下仓库,查不到身份。”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苏砚想起七年前顾衡的葬礼上,也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远远盯着她,身形和监控里的神秘人如出一辙。她刚要回复,工作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陆昭野闯进来,头发还滴着水,显然是刚从片场赶来。
“结果出来了?”他急切地问,目光落在分析仪屏幕上。苏砚点头,声音发颤:“和顾老师体内的毒物一致,x-07。”陆昭野猛地一拳砸在桌上,文件散落一地:“果然是他们!”
他的情绪激动得罕见,苏砚这才注意到他后颈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你脖子怎么了?”她伸手去碰,陆昭野却猛地躲开,眼神闪烁:“没什么,拍戏不小心烫到的。”
苏砚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他在撒谎,那道红痕边缘整齐,分明是电击留下的。《暗涌》的电击戏,他居然用了真的电流。“陆昭野!”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他,“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陆昭野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这是我在通风管道里找到的,夹在药瓶旁边。”纸条上用铅笔写着一串数字和字母:“LY-0714,星芒初代实验体编号。” 苏砚认出,这是顾衡常用的记录方式,而0714,是陆昭野的生日。
两人对视,空气中弥漫着震惊与恐惧。陆昭野的生母林浅是星芒实验志愿者,而他的生日被用作实验体编号,这意味着什么?苏砚不敢想,只觉得手脚冰凉,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那个血腥的夜晚。
“我妈……”陆昭野的声音沙哑,“她不是自愿参加实验的,对不对?”苏砚看着他泛红的眼眶,想起林砚秋说的话——林浅死时,怀里紧紧抱着刚出生的陆昭野,指甲缝里全是血,像是和什么人搏斗过。
手机突然响起,是林砚秋的电话:“苏砚,查到了!当年星芒生物在这个工业园区进行过非法人体实验,顾衡死前一直在调查,他的最后一个通话记录,就是打给这里的看守。”
挂了电话,工作室里一片死寂。陆昭野拿起药瓶,瓶身的荧光映着他苍白的脸:“顾老师不是为了赎金被绑架的,他是因为掌握了星芒的证据,才被灭口的。”
苏砚点头,泪水终于滑落:“所以傅崇礼才要毁掉所有资料,才要逼你拍《暗涌》,他是怕你发现这里的秘密。”
窗外,夜色如墨。陆昭野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些许寒意:“姐姐,我们离真相不远了。”他的眼神坚定,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仿佛害怕真相太过残酷,会彻底摧毁他们一直以来的信念。
苏砚望着他,突然想起顾衡日记里的一句话:“阿野的眼睛像极了他母亲,干净又倔强,只是不知道,这双眼睛将来会看见怎样的黑暗。” 现在,黑暗已经到来,而他们,必须在黑暗中找到光明。
就在这时,工作室的警报器突然响起,电脑屏幕上弹出警告:“外部Ip入侵,正在拷贝x-07资料。” 陆昭野立刻冲向电脑,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是星耀的服务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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