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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快撤!把炮拉回去!”北方军炮位上,指挥官嘶声大吼。炮手们立刻行动起来,利用预设的滑轨和绞盘,在辅助动力的帮助下,飞快地将还在冒着青烟的重炮拖回身后的加固掩体或深入地下坑道的隐蔽所。整个过程训练有素,紧张有序,短短几分钟,刚才还杀气腾腾的炮位就只剩下空荡荡的发射阵地和些许硝烟痕迹。
几乎就在北方军火炮刚撤回坑道的同时,苏军幸存和邻近的炮兵部队反应过来了。耻辱和暴怒驱使着他们,根据大致判断的弹道方向,调转上百门火炮,朝着赤塔城区边缘可能藏匿火炮的区域,发动了报复性的猛烈轰击!
轰轰轰轰——!!!
又一波钢铁风暴降临,将那片区域炸得土石横飞,火光四溅。然而,除了炸塌几段本就残破的围墙和炸出更多弹坑外,一无所获。北方军的重炮早已安全地躲进了深深的地下,毛熊的炮弹只是在给早已千疮百孔的地面增添新的伤疤。
赤塔指挥中心里,马焕新通过潜望镜和电话汇报,清楚地掌握着这一切。他优哉游哉地拿起通话器,切换到公共指挥频率,拉长了声音,用一种带着明显戏谑和提醒意味的调子吆喝道:
“各部队注意啦——!毛熊急眼了,开始乱咬人了!‘躲炮’了啊——!都给我藏好喽!等他们这口气喘完了,咱们再接着‘逗’!”
他的声音通过坑道里的广播系统传遍许多阵地,引起一片压抑的低笑和轻松的回应。对于赤塔守军而言,这不仅仅是一次成功的战术反击,更是一次极佳的士气提振。他们用极小的风险(几乎没有损失),换来了对手惨重的伤亡和进一步的急躁。而这一切,都建立在早已准备完善的坚固工事和灵活的战术之上。
赤塔城外,苏军前沿指挥部。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雪前的死寂。朱可夫捏着一份刚刚送来的损失统计报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猛地将报告拍在铺满地图的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震得几个空罐头盒跳了起来。
他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站在面前、脸色惨白的炮兵指挥官马特维少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压抑到极点的怒火和一种近乎痛心疾首的失望:“三次!短短半天时间,三次!北方军只开了三次炮!加起来不到四十发炮弹!结果呢?!炸毁我们七十三门宝贵的重炮!三百多名训练有素的炮兵兄弟没了!马特维同志,你告诉我,这叫打仗吗?!”
他猛地向前一步,几乎要贴到马特维脸上,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对方僵硬的脸上:“这他妈叫败家!是犯罪!我们本来就家底薄得像冬天的窗户纸!经得起你们这么浪费吗?!啊?!上千门炮对着一个破城轰了一个小时,连根毛都没打下来!反而让人家当靶子,一枪一个准地敲掉了我们这么多家当!你这个炮兵指挥官是怎么当的?!”
马特维少将身体微微发抖,嘴唇哆嗦着,试图解释,声音干涩而艰难:“元……元帅同志……北方军……他们太狡猾了!他们的炮位隐藏得极好,打完就立刻转移,我们的反击每次都落在空处!而且……而且他们的火炮射程,确实比我们同口径的要远至少两公里!精度也……也高得吓人!他们就像躲在暗处的毒蛇,咬一口就跑,我们……我们根本抓不住!”
“两公里射程优势!精度高!”朱可夫咆哮着打断他,指着窗外赤塔的方向,“这就是理由吗?这就是你葬送七十多门重炮和几百个棒小伙子的理由?!我要的是解决办法!不是听你在这里强调敌人的优势!”
马特维羞愧地低下头,不敢再言。他知道,任何辩解在惨重的损失面前都苍白无力。
朱可夫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走到观察口,望着远处那座在风雪中依旧沉默而顽固的城市,头痛欲裂。强攻?炮火准备无效。对峙?对方用小股精锐炮兵不断骚扰,积少成多,自己耗不起。这座赤塔,就像一块掺了钢渣的冻肉,又硬又磕牙,还带着倒刺。
一个更冒险,但也可能逼迫对方露出破绽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他转过身,眼神重新变得冷硬如铁,下达了新的命令,声音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
“命令!第5近卫坦克旅,前出!以连为单位,梯次配置,向赤塔城西外围发起试探性冲击!不要冒进,保持队形,重点引诱北方军的反坦克火力和隐蔽炮兵还击!只要他们开火暴露位置,立刻呼叫后方炮火覆盖!另外,命令所有反坦克炮和伴随步兵,做好支援准备!我就不信,我们的坦克都冲到他们眼皮子底下了,他们还能继续当缩头乌龟!”
命令迅速传达。很快,由大约一百辆t-34坦克组成的装甲集群,在雪原上排成略显笨拙但威慑力十足的楔形队列,引擎轰鸣着,喷出滚滚黑烟,开始小心翼翼地向赤塔城西边缘推进。坦克兵们神经紧绷,透过狭窄的观察窗死死盯着前方那片死寂的废墟,炮塔缓缓转动,搜寻着任何可能的目标。每前进一米,都仿佛踏在雷区之上。
赤塔地下指挥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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