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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晟穿着儒生服,并不显寒酸,可却经不住细看。不仅衣服褪色颜色不正,袖口还磨了毛边。

梁宁生见状,倒是并不觉得奇怪。

俗话说的好,“金举人”、“穷秀才”,县学不乏寒门学子。

考不到举人,秀才并不顶什么用,若是功名无望,也只有坐馆教书赚个嚼用。

可是这梅家是怎么回事?既是书香人家,祖父是童生、叔父也是秀才,当晓得功名重要,不管以前一家人如何,现在不是当好生笼络梅晟么?怎么还是不闻不问的样子?

还有袁先生那里,倒是心狠,亲家不好,可外孙子总是亲的,竟然也不闻不问。

梁宁生既打着问题的旗号来的,自是按捺住心中疑惑,拿了课业,点了一两处含糊不明之处,梅晟都耐心讲了。

梁宁生倒是真的有所获,佩服地看着梅晟道:“怨不得夫子最重梅兄,若非听君这席话,实想不到还能这样解题。”

换做别人,少不得谦逊一二,梅晟却只是扯了扯嘴角,显得有些冷淡。

梁宁生与梅晟没有打过交道,却是常打照面,晓得他素来如此,倒是并不挑理,看了书桌上摊开的书本,犹豫了一下道:“有件事想要麻烦梅兄,有一弟习字,正寻合适的字帖,听先生之前赞过,梅兄的柳体已初窥门径。要是梅兄方便,请梅兄帮忙抄本字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