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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这一把年纪了,我还怕什么?管它什么国家道义,只要对你有益,我就是死了也心甘!”谢慎笑着,大声说道,“现在不是你愿意不愿意的问题,护照和飞机票都已经给你买好了,下个月就走,不要再回来了!”

“我不会离开的,您老人家死了这条心吧!”

“你不走也得走,告诉你实话,当年我见那些日本人,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因为你,我已经煎熬了很多年,看到已经快到不惑之年的你,仍然还这样高不成、低不就,我就后悔了,我应该早就让你离开这里!”

谢京福看着对面的老父亲,拄着一根不粗不细、自己削制成的六道木单拐,浑浊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哀伤,终于明白,父亲这些年的焦虑原来都在自己身上,他老人家并非是人们眼中为了自己的生计而忘记了国本,忘记了道义,甘愿到异国他乡去忍受离别的痛苦,而是为了成全自己的儿子。

谢京福心中的怒火渐渐熄灭了,他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父亲说:“一个离开了自己的国家和土地,那就是漂泊,而坚守在自己的地方,就是扎根,就是最踏实的生活!”

谢慎绝望地看着儿子,摇着头,老泪纵横,用力摔了摔自己的拐杖,一字一句地如誓言般地说:“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就别想娶那个女人!”

谢京福刚要说什么,忽然看到伊杭抱着华华就站在门口,泪水潸潸而下,他的心疼了起来,连忙冲了过去,接过华华,对伊杭说:“回来了,累了吧!到屋子里去吧!”

伊杭却执拗地回答:“不!老人家说的实话,我是个带着孩子的离婚女人,于你的事业来说,确是一无是处。如果可以走出去,你就可以有更加广阔的视野,就会有更大的成就,何必再为了我而纠结呢?”

“伊杭,我是个珐琅匠,做珐琅只有中国北京才是视野最广阔的地方,父亲他老人家说的是气话,过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