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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琅琊山, 笼罩在一片绵柔的细雨之中。山间道路之上, 青翠的绿茵已然开始生长, 植物与泥土混合的清香笼罩在鼻尖,让人心情舒畅。鸟雀轻快的鸣叫声此起彼伏,大自然敞开了它最为温柔的怀抱。

有脚步声在山间沙沙作响, 一行三人, 缓慢行走在山道间。打头的是忽陀,他手中握着自己的弯刀开路, 背后还背着一个用油布牢牢包裹好的长板状物什, 瞧形状, 应当是一把琴。

他身后跟着沈缙, 她手中正杵着一根粗木棍作为助力的拐杖,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瞧着有些气喘,面上带着健康的红晕, 神情显得放松又愉悦。她时不时会回头看一看跟在她身后的人, 看到她牢牢跟着自己, 便安心继续往前走。

她身后的人正是千鹤, 由于眼盲, 她只是单纯凭借听力跟随前面的人。沈缙几乎每隔一小段时间就会提醒她路上的情况, 比如这里有一滩水要跨过去,那里有一块石头当心绊脚, 亦或者要上台阶了注意抬脚。千鹤显得很无奈, 其实她手中的手杖只需往前探一探就能知道路况, 不需要这般频繁地提醒也能如履平地, 奈何沈缙永远都这般紧张她,她如何劝也是不听的,她反倒有些享受爱人这般紧张自己的感觉,心口甜丝丝的。

“小心,这里跨过去,有个水坑。”提醒又来了,这一回沈缙转过身来扶住千鹤的手臂,带着她跨过水坑。

忽陀在前方很贴心地停下等待,等二人跟上,他才继续向前走。

“琴奴,要不要走快点?我跟得上的。咱们这都上山半日了,若是不能赶在天黑前抵达老先生的住处,就得野宿在外了。这山雨也不知何时能停,身上湿漉漉的,别受寒了。”千鹤尝试着提议道。

沈缙苦笑一声道:“我倒是想走快点,可是我走不动了,体力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