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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方扫了她一眼,语气含着几分凛冽,转身走去。

商慈叹口气,低着脑袋,老老实实地跟在其后。

回到商慈的竹屋内,点上油瓷灯,火苗曳动,照亮了两丈内的景象,怕引人注目,只点了这一盏。

巽方抖开袍子,坐在椅上,似笑非笑地望向她:“什么时候学人开始做梁上君子了?”

商慈抽抽鼻子,小声道:“……其实我是有苦衷的。”

“偷东西也有苦衷?”

巽方微眯起眼,一副看你如何辩解的静闻其详。

商慈知道不说清楚师兄断不会饶过她,虽然不至于像小时候一样被打屁股,但是一顿训责是少不了的。

商慈磨叽了半响,吞吞吐吐地开口:“……那葛三爷曾在赌坊输了我几千两银子,心有不甘,便撺掇流光趁我不在,将银票偷还给他,”抬头看向他,语气既惭愧又愤懑,将这半真半假的话说得比真金还真,“葛三爷曾于流光有恩,但流光亦不愿背叛我,他将此事跟我说了,为了不让流光难做,我先将银票给了他,让他同葛三爷交差了了这桩陈年恩情债,我方才不过是将自己的银子又取了回来。”

巽方知道流光就是她身边的那位小跟班,瘦弱的身板,稚气未脱的模样,俨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但一向怕麻烦的商慈竟然为了那流光的情面,不惜绕这两个弯,先给了他银票半夜再去偷回来,巽方忽然觉得心里哪块不舒服,沉沉地不惬意,全然不知商慈这拐来拐去的一通算计,都是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