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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这东西,有时候真的经不起咀嚼,一晃就是好久。太忙吧,不知道为什么而活;太闲吧,又觉得可惜。就像这一个月,我每天都把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虽然各方面都有进展,但每逢寂夜,总觉得心里落落的空虚。这个世界算不上美好,也算不上丑恶,但无论好与坏,我总觉得自己仿佛不属于这里。有时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多愁善感,因为不论多么难过,明天早晨擦干眼泪,洗干净脸,还得上班。

但真正静下来思前想后,我觉得之所以我这么不踏实,还是因为马上要面临一次大考,心中确实有些胆怯罢了。

腊月二十一这天夜里,九鬼政孝、夙和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一同来了我这里。我看看他们,让那个新人先摘下斗篷,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长相普通,右侧脸上有一道很明显的长条形烫伤,倒是典型的日本浪人模样。手里捧着一长一短两个布袋子。九鬼政孝介绍,这个人叫做炙,是杂贺众的下忍。

我打断他问道:“杂贺众?铃木重秀?”

九鬼政孝答道:“正是杂贺孙市,也即是先生所讲铃木重秀的火炮众。先生真是博记强闻!”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九鬼政孝继续说道:“在与信长的作战中,炙因铁炮走火,伤了铃木重朝,被其兄重秀赶出杂贺众,流浪在关西一带已近半年。先生上次交代,要我选取可靠人选,我既向先生推荐此人。”

我问道:“既是杂贺众出身,想必铁炮技术出众吧。”说着看向炙。

炙点点头,却不说话。这个闷葫芦,我不禁笑了。九鬼政孝接口道:“先生,此人言语不多,但技术顶尖。既擅长步射,也擅长骑射,乃是一等一的铁炮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