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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般志气受挫郁郁寡欢,人前尚可掩饰,人后哪憋得住?某日下值回家,因夫人身体虚乏未亲自下厨,只令府中庖厨备下晚饭,王泊远只以为如今人人都可欺他,连夫人也敢对他不敬,怒火腾地窜上来,便狠狠将夫人打了一顿。

寻常女人受了夫家委屈,自是忍气吞声,这夫人却与清河大长公主的驸马高湜是远亲。

这是闺中私事,哪好上疏?清河便与侍奉太后的近侍徐九九将此事随口说了一说,这人情便是尽到了,到底是旁人家事,犯不着为远亲开罪吏部尚书。

徐九九躬身道:“殿下,奴虽未亲瞧,但听闻尚书大人下手极重,那夫人已几日未出得门了。”这是清河的原话,徐九九照实禀来。

秋季日短,窗外的天色近黑了,阵阵凉风袭来。

太后坐在榻上,身后是写意留白的红枫座屏,朱砂赭色透染的枫叶将她的肤色衬得越加苍白孱弱。徐九九向她禀事,她听着,手上动作却未停歇,已将一本奏疏翻开来,闻言,却顿了一顿,问道:“尚书这般,为何故?”

徐九九又照原话上禀:“说是庖厨备下的饭菜恐不合口味。”那夫人平白无故挨了家暴,自己也想不明白得很,思来想去只好这般相告清河。

忍冬在旁忿忿不平道:“饭菜既是庖厨备下的,不合口味该去寻庖厨撒气,竟找夫人的霉头,哪来的道理?”

这话间气氛轻松,无人看重此事,只将它当作谈资随口说说而已。

徐九九久未听闻太后示下,便欲自去处置旁的事务,横竖清河嘱托之事他已办到,他侍奉太后,大长公主哪及皇帝的母亲尊贵,无需他太尽心的,只是狡兔三窟的举手之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