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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邦交,合即和,不合即打。

但打仗非儿戏,一旦兴兵,粮草、兵马、军械乃至征收壮丁都将成为黎民黔的重担,加之九州各地或是修缮或是增添的工程设施并未间断,亦需徭役。如此这般,口粮上交与朝廷,男眷又从军远出乡里,女眷留守于家中,养家糊口的担子便重了不少,如遇上荒年,大人为苟活,卖儿食子的人间惨剧亦是不乏。

晋朝与弗朗基国开战,倘若三五年内战事相持不下,百姓的日子只会一日过得比一日艰难,经年累月,将他们逼急了,定会生出拼死一搏的决心,起义造反。双拳难敌四手,内忧兼外患,少有不国破家亡的旧例。

按理说,唯有经历稼穑之艰辛的帝王方能同情民间疾苦,唐潆自登基后便再未踏出宫阙一步,她该想不到这些才是。但她前世被收养前在福利院的经历已牢牢印刻在心中,她素来知晓,同样是生活,总有一些人过得比另一些人艰难、辛苦。

弗朗基国使者的提议断不能同意,但这仗,亦非说打就打。

阶下众臣候了许久,未听到皇帝言语,正面面相觑之时,只听唐潆漫漫问道:“此前弗朗基国与我朝相交甚少,莫说众卿,怕是薛卿对其所知亦不甚了了罢?”

薛阶掌鸿胪寺,鸿胪寺司外交,唐潆这一问却着实将他问傻了。晋朝的外交大多偏向内陆国家,因多年海禁,与海岸线一带的国家确实极少往来,从前也就罢了,如今说要与弗朗基国交战,可不知敌,如何制敌?

薛阶语塞,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作答。

一大臣出列,话中语气尽是轻蔑:“见那使者模样便知,小国气象,不过如此罢了!有何惧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