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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自知他们手中无兵,处处受人掣肘,埋伏极可能失败。做最坏的打算,假若埋伏不成,计划落空,乱臣便打死不认,一口咬定自己毫不知情,推新君即位是为稳定局势。

这一切的前提,皇帝还是从前那个能被先帝之言辅臣之命祖宗定例压制的皇帝。

毕竟,如今早没了当初垂帘训政的太后。

然而,御驾回京这日,涉案之人统统不由分说地被下狱,刑部与大理寺彻夜掌灯审讯,就连宗人府都押进去好几个皇子皇孙。

诸人唯有沉声叹息,从前将陛下逼迫太急,如今这般……过犹不及,咎由自取啊。

不认同,但反对阻拦亦无效,还能如何?

这感情,终归是陛下的私事,这名声,更终归是她们二人的名声,即便日后不堪入耳,百年后被人唾弃,她们都不在乎,旁人又作甚插嘴多言。

万幸,这朝政,陛下从未懈怠一日,仍如从前那般勤勉,除却立后一事,旁的事情,他们这些逆耳忠言,陛下依然从谏如流。

丞相府中,苏燮瞥了眼手边的一道诏令,又是头疼又是好笑。陛下非先帝亲女,是靖远郡王的长女,天下无人不知,但她自入宫起,便与生父生母断了联系。这一年来,皇帝无缘无故频频提及靖远郡王妃,更屡施厚恩,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