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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琼楼想想也是,她上辈子的爷爷参军得了好多光荣章,也没见挂客厅见天儿地显摆。她好奇问道:“这地方从没人敢闹过事儿?”

苏沅轻轻一笑:“也不是没有,只是各任巡城差役,锦衣卫缇骑的指挥使一上任都打过招呼,这条街上这家店绝不能出事儿,不然伤了酒楼是小,伤了太.祖的颜面可是大事,天下第一楼的主家也都是精明人,每年孝敬不少,那些牛黄狗宝的也乐意帮他们挡灾。”

沈琼楼佩服,果然能在这么好的地界开店都是有后台的。

他轻轻一撩衣摆,踏上最后一个台阶,她见他姿势行云流水般的好看,比殷卓雍又是不同的风采,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才瞧见他月白的衣裳下摆有隐约的几点暗红,她不由得微微怔了怔。

苏沅何等敏锐,一错眼就瞧见她神情不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伸手不着痕迹地掩到后头,浅笑着解释道:“前几个月佛寺被炸的事儿长史还记得吗?圣上吩咐下来又彻查,今日又抓到两个可疑人物,我早上亲自审问过的,出来本来换了衣裳,没想到还是溅了几滴。”

沈琼楼记得原来看过一本书,曾提到过东西厂的酷刑,像什么用鞭子抽用火烫都是低级的,譬如抽肠这种,用铁钩和秤砣把人的肠子活活抽出来,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她当时看完了好几顿都没吃好饭。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站在苏沅身边身上都凉飕飕的,不自在地退开几步:“上回的事儿,还没有向提督道谢。”

苏沅道:“长史客气了。”他见到她的小动作,不动声色地靠过去,一手轻按在她肩头,轻声问道:“我吓着你了?让你不自在了?”

沈琼楼不好说是自己脑补过度,只好干笑说没有,又问道:“提督怎么突然想到天下第一楼里来了?可是约了友人?“”

他笑了笑:“有些想他们家的素斋,前些日子订了桌席面,一个人自斟自饮罢了。”他又偏头问道:“等会儿长史可能跟我共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