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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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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颜玖玥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那个最先出现在红砖墙头上的脑袋,其实是她。那时候她叫严九月。

在1997年云涤镇的三月里,她颤巍巍地站在墙根的一堆废弃砖块上,向隔墙送过来的一枝粉白桃花伸出手去。

住在云涤镇的严老汉,是镇上唯一的木匠。常常早出晚归,出门做工的时候,就会万般无奈地将只有六岁的孙女严九月锁在家里。年幼的小九月和一只小土狗吉吉为伴,有时穿着小雨鞋在院子里的小水洼边踩水玩,水溅了她满身满脸;有时蹲在老槐树下数蚂蚁直到天黑。那时候,快乐是简单的事情,小小的人儿,总能找到让单调的生活不再单调的理由。

那年的春天好像来得特别早,春光铺天盖地,春雨如门前妇人絮叨冗长的故事,琐碎细密。邻居家的一树桃花开得满满当当,一根枝干朝严老汉家隔墙压来,粉白的花朵每天热闹地开,寂寞地落,看得小九月眼馋不已,动了心思。她想折一枝花,放到爷爷房里,让他闻闻香不香。

那枝开得最繁盛的花,离她有点远,她身子前倾,伸长了手臂。手指碰到花枝,花瓣扑簌簌往下掉,她却怎么也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