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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给我文绉绉的,有本事,等你穿上朝服再说这话吧!”玉茗对这种古时文言的官方说辞非常厌恶,皱着眉头刺了他一句,又看着他身后的少年冷笑几声,“界海这次恶意迟到,已经过了三日期限,我要将他带去教务部等候学院处置!”

“恶意迟到?恐怕殿下有所误会……”尽远对于他的指责似乎有些惊讶,微微颤了颤眉头,温言解释道, “界海学弟是奉太子殿下诏令,在校外先做些新学年的活动准备,这恶意迟到不知从何谈起?”

“诏令?嘿!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玉茗气得笑了出来,他怎么可能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不依不饶地指着界海大声质问,“你倒是叫他拿出诏令来给我看看!”

界海默默听到现在,心中倒是一慌,他哪里有什么诏令在身,眼看对方气势汹汹逼问而来,张了张嘴没敢打岔,尽远便已将这谎言圆了回来:“太子殿下既然说有,必然是有的……殿下若想看诏令,明日自然会有副本送上供您查阅。”

“你……简直可恶至极!想拿太子来压我?你以为我会怕了他不成!?”玉茗顿时涨红了脸,他生平最讨厌之人莫过于那位太子,听到这话如触逆鳞,愤怒之下身周不自主地绕起一阵阵旋风,吹得那头乌黑长乱作一团。

“殿下如对此事尚存怀疑,在下也会代为传达……”尽远依旧是一副平淡表情,对那狂卷的旋风视若无睹,半阖着眼说道,“夜里风大,殿下还需小心身体,以免着凉。”

玉茗盯着那张永远平静无波的脸,咬紧了牙,气得眼角不断抽搐,他明知对方是在骗自己,却无话可以反击。虽然从身份上说,对方不过个区区禁卫队长,但因他自小陪同太子长大,关系亲密异常,又是那位教官的亲传弟子,真要和他打起来,只怕影响太过恶劣……

他自以为这次行动出其不意,根本没想到尽远会这么快赶来救场,一时间拿不出主意,面色也是阴晴不定。身侧的黑衣护卫似乎察觉到他混乱的心思,扶着腰间赤刀缓缓上前,弓起身子作出一副戒备态势。他依旧低着头,界海从一旁看去,在弱光下只能看到他左脸颊上,有一条从嘴侧划到耳边的长长伤疤。

场上气氛有些凝固,玉茗憋着怒火左右思虑了半天,还是打消了继续抓人的想法,来日方长,不必在此时贸然难,徒留口实。他紧抿着嘴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又瞟瞟躲在尽远身后的界海,威胁似的哼了一声,也不多言,一弹衣袖扬长而去。

黑衣军士跟在他身后如影依附,经过界海身边时,他停下来侧过头深深看了少年一眼,仿佛是要将他的样貌刻在脑中。被他那诡异的眼神一瞄,界海只觉浑身冷,他颤颤抖抖搓了搓手臂,回头再看,两人已经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