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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一直在跟我卖关子,他看准了我不敢去招惹程嘉溯,只能通过他拐弯抹角地打听消息,故意吊着我的胃口,就是不肯告诉我春节期间我的工作内容。

元月中旬,公司的春节轮值表出来了,我的名字也在上面,从除夕到正月初七,明晃晃的八天。这几乎创造了公司有史以来,春节假期加班时间最长的记录,好多人专门跑来向我表示同情。

但我着实松了一口气,把通知拍下来给母亲大人,她终于偃旗息鼓了:“好吧,等你什么时候回来再说……你可紧着点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万一被人截了胡……”

后面她还说了一大堆,我放空了,只是“嗯嗯”答应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没听进去。

临近春节,又下了一场雪,实验室里常年恒温,样品在培养皿里稳定生长,实验很顺利,正按着我的预期缓慢但坚定地运行在既定轨道上。

原计划在春节休假的实验员们陆陆续续结束工作,离开了实验室,原本忙忙碌碌人头攒动的实验室瞬间空旷,只剩下十几名留守人员做日常维护。

从下午开始,又有稀稀落落的雪花飘扬着,大块的阴云低低压在头顶,还不到六点,天就快黑了。我结束工作,揉了揉僵的脖子,伸个懒腰,脱下白大褂挂在衣架上。

“YOUNG”项目留守的实验员郝源笑着问我:“要走啦?”

我点点头,“这些天要辛苦你了,有问题随时打电话。”

“好咧!新年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