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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战营,都是歌舞升平,周青青走了好远,才稍稍寻了出安静的地方。却见前面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怔了一怔,笑着走上前:“冯将军,怎的一个人在这里?”

冯潇手中把弄着一把竹笛,昂头看向她:“王妃怎么不在王爷身边看着他?”

周青青蹙眉摸了摸耳朵:“我哪里看得住他,耳朵都快被吵得麻,也不知他们能闹到几时,我只想清静一会儿。”

冯潇笑了一声:“王爷大伤未愈,只怕喝多了伤身。”

周青青左右看了看没人,悄声道:“我悄悄给他换成了水。”

月色下,她神色俏皮,像个未经世事的少女,半点看不出已嫁作他人妇。她倒也不避讳,在冯潇身旁大喇喇坐下,道:“冯将军,你给我吹一次上回在酒肆里那曲子可好?”

冯潇笑了一声,未做应答,只将笛子放在唇边,片刻之后,悠扬婉转的笛声,从他唇间流泻出来。旷野之地,前方是茫茫夜色,后方是狂欢战营,这思乡曲夹在中间,与周青青上回听来,又别有一番风韵。

她听得有些怔怔然,脑子里不由自主又浮现在金陵的那些日夜,待到曲子结束,不知不觉竟然泪湿满脸。

她回过神,有些不自在地,抬起衣袖,轻擦了擦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