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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了定神,想着眼下这些都还在掌握之中,便先搁下,只让许福多给小顺子传话,让他先静观其变,千万别插手眼下与胤禟有关的任何事情,只需将各路消息及时传回就好。

此后,各种京中的消息事无巨细地汇总到许福多手中。

正月里,年羹尧指使陕西巡抚胡期恒参奏陕西驿道金南瑛,被胤禛给驳回了,胤禛说这是年羹尧任用私人、乱结朋党的做法,不予准奏。

二月初一,钦天监报说出现了‘日月合璧,五星联珠’的祥瑞之兆,朝中皆有贺表呈上。胤禛本来挺高兴,可是看到年羹尧的贺表后动了怒。据说是因为年羹尧贺表中的字迹潦草,又把‘朝乾夕惕’写为‘夕惕朝乾’。胤禛说年羹尧本来不是一个办事粗心的人,这次是故意不把‘朝乾夕惕’说给他听,说这是年羹尧自恃己功,已经开始显露不敬之意。还说这次年羹尧在青海有没有战功是他说了才算,要看他想不想给。随即更换了四川和陕西的官员,先将年羹尧的亲信甘肃巡抚胡期恒革了职,接着又将署理四川提督纳泰调回了京,说是让这些人不能再在任上作乱。

“不能再在任上作乱吗?”这话让我想到了胤禟。

果然啊……胤禛其实什么都知道,他需要的只是个能够堵住悠悠众口的借口罢了。

四月,胤禛解除年羹尧川陕总督职,命他交出抚远大将军印,调任杭州将军。

年羹尧那般张狂高调本就树敌颇多,如今失势,如何不墙倒众人推。自年羹尧调任后,内外官员更加看清形势,纷纷揭发其罪状,桩桩件件皆有实据,断难脱罪。

就在这样的情形下,依旧在圆明园里偷闲的我收到了年氏的传信,信上只有一句话——“事已至此,命数皆定,当日所托,望请费心。”

我知晓年氏指的是福惠那孩子,叹了一声,给她回了信,信上同样只有一句话——“且安心,定会安置妥当”。

转眼夏至,天气闷燥,圆明园因着从原本的修缮变成扩建而耽误了工期,之前打算入夏后来此避暑的提议自然就被搁置下来。不过这倒是让我乐得清闲,只道可以晚些再回宫。

可没想到这日午膳后,我正领着素芸与锦绣在给园子里种的草药浇水,忽然听见了“皇上驾到”的唱喝。也不知是不是太久听闻这唱喝声,一时竟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人已经进了园子,此时洗漱更衣已是来不及,索性便就如此见了礼。

待胤禛免礼,我也恢复了往日与他相处的模式,不拘礼数地先开口问道:“不是说园子刚修缮好,暂时搁置一段时间吗?今个怎就得空过来了?也不先让人来说一声,看我这灰头土脸的,当真是御前失仪了。”

“如此清清淡淡的你,竟像极了当年在潜邸初见时的样子。”

胤禛站在三步开外望着不施粉黛一身简装的我,眸中属于帝王的清冷淡去,多了几分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