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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啦!”蒂娜打断了他的注视。
“那你找到小行星了吗?”拓问。
“哈哈哈。何止一颗。”蒂娜的眼角闪出泪花,而拓笑起来,几乎松了口气。他们刚认识那会儿,蒂娜稍稍激动,便会泛起泪光,接着脖子和胳膊上也会起一层薄薄的疹子,这样无法控制的生理现象常常因为被误以为是过度真诚而遭受嘲笑。蒂娜比拓年长几岁,当时正打算从物理学专业转到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念宇宙学,于是那年回到佩奥尼亚,一边自学编程,一边补习量子物理,同时申请新的学位。这期间她不得不反复和年轻的艺术家们解释宇宙学的意义并不在于发现小行星,而是在于学习宇宙的诞生和演化,宇宙所包含的一切中只有极其微弱的一部分是可以被感知的,剩余的则无法被命名,甚至无法被想象。这样的讲法听起来很酷,但是在拓的记忆里,蒂娜大部分时间都坐在公共图书馆的计算机前面修正代码,她称之为模拟。那些数字和字母的复杂组合到底是如何用一?种抽象模拟另外一种抽象的,拓一点都不明白。蒂娜缺乏科学家的严谨和条理。她饮酒过度,健康美貌,像当时广告片里的标准美国青年一样高大,拥有最洁白的牙齿和最灿烂的笑容,无论在什么样的场合都令人难以忘怀。而这样的人一旦进行起枯燥的运算,却仿佛依靠着非凡的身体本能撬动起意识的杠杆,给人一种正全身心维护着宇宙进程的印象。
当时乌卡常常安排大家去家里做客,他们家在距离旅馆不远的半山腰上,跟前有一片草坪。蒂娜会做好两大盆奶酪通心粉,两大盆洋葱色拉。冷肉,芝士和饼干仿佛怎么也吃不完。即便是现在,拓还常常会按照她的方法做色拉,最关键的是放上大把切成薄片的洋葱和生蘑菇,也不要吝啬橄榄油。如果遇上节日、生日或者橄榄球的重要比赛,他们便会动用院子里的烧烤架,委托邻居一早送来新鲜的鸡肉、玉米和土豆。乌卡自己吃得很少,仿佛不靠实体的物质活着,有时候一天只吃一点水果,两片吐司,但喝很多很多酒,也睡得很晚,神采奕奕。每天都是从傍晚开始喝酒,为其他人准备好红酒和啤酒,自己喝白兰地,一再地挽留大家,多半过了凌晨才会散。她要是兴致勃勃,便会提出要开车送大家回去,谁也不能拒绝,于是剩下的人尽量挤进她的车里,大家醉醺醺的,她也醉醺醺的。白晃晃的车灯粗暴地打在黑暗的山路上,只照着眼前那一小段。
那时彼得已经去世,拓没见过他,但乌卡讲起他,就好像他还活着,是大家熟识的朋友,或者此刻就坐在他们中间。每个去乌卡家里做客的人都转述着彼得的事情。彼得英俊温厚,虽然凭记者身份的便利访问了很多难以抵达的地方,却很少主动谈论见闻,反而是一个极好的旁听者。身材高大的他总是半侧着身体,兴高采烈地听其他人讲述自己的苦恼,自己国家碰到的问题。只有在谈论到时代残留下的哲学问题时,他才会发表一些意见。他是橄榄球迷,之前每逢相邻城市的体育场有重要比赛,他一定要开好几个小时的车,顺上几位朋友一同前往。通往体育馆的马路从好几公里外就开始堵塞,所有人都高高兴兴的,车子的后备箱里放着啤酒和披萨。即便在买不到球票的日子里,彼得也执意要去球场附近的空地,和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一起,观看投影上的比赛实况。和他一起去看过比赛的人写下的回忆文章都贴在乌卡的剪报本里,晚饭以后大家继续围坐在桌子旁边,传阅剪报本。拓曾经反复地想象这样的场景,到后来文字和语言变成了虚构的影像留存于视网膜,构成温情的持久记忆。
“我这几天一直往旅馆打电话查看你的预定信息。你要是来佩奥尼亚的话,肯定会住在这里。我在你房间的冰箱里放了点吃的。这里的食物一点都没有改进。但是前几年房子整体改造过,终于装了中央空调。”
“机构的邮箱怎么还在使用,你一直在维护网站吗?”
“前几年我女儿做暑期项目的时候复原了网站数据,邮件也是她写的。她看过你所有小说。”
“但愿没让她失望。”
“她很期待见到你。”
“抱歉我错过了葬礼。真的太抱歉了。家里还好吗?”
“别这么说。昨天来了很多人,现在家里乱成一团。而且我没有想到你真的会来。对不起,我原本以为你已经忘记了这里。我真不应该这样想啊。”
拓突然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但是蒂娜握着他的手,说:“我现在就得走了。今天有太多事情要做。晚上来我们家吃晚饭好吗,都是家里人,还有老朋友。一定要来好吗?”
拓也使劲握着她的手,现在他也泛着泪光,却没有问出哪些老朋友也在这里。
“你记得我们家在哪里吗,我晚上可以来接你。”
“记得!我白天正好打算四处走走,你去忙吧,我们晚上见。”
“嗯。我专门来看看你,确认一下是你,确认一下你真的在佩奥尼亚。太好了。”
蒂娜又重重地抱住他,像是要反过来给予他一些安慰和允诺,然后她挎起包,飞快钻进门口一辆旧的白色雪铁龙。无论她做什么,总给人一种要为这个世界履行义务的印象,从青年时代起便是如此。目送她的车离开以后,拓没有回房间,却被旅馆里时光倒流的气氛吸引,来到二楼走廊。
二十多年前他们占据了这里整整一层。正对着电梯口的是餐厅,食物真的很糟糕,早餐除了供应烤面包和煮过头的咖啡之外没有其他热的东西,鸡蛋和水果包着塑料纸,被摆在冷柜里。即便如此,为了午餐能少吃,或者干脆省下午餐,大家都尽量在早晨吃很多,热烘烘的面包拿了一片又一片,呼唤服务员端出一壶又一壶的咖啡。当时他们每个人都年轻,贫穷,饥饿,而这里的早餐是免费的。拓的房间紧挨着餐厅,如果坐在床边,天气好的时候能清晰地望见青色的山,更远处的山顶,即便是夏天也有吹不散的雪。拓的隔壁住着来自阿根廷的马里亚诺,他常常清晨五点开始锻炼,把墙壁撞得砰砰作响。马里亚诺长得像后来演了《水牛城66》的文森特·加洛,黑色披肩髯发平时扎在脑后,常常因为不知道如何妥当地与人交往而紧张到热情过度。他当时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一个小小的剧团里工作,住在快要倒闭的剧院楼上,正在写一出有关巨型哺乳动物和青春期的荒诞剧。一旦谈论起戏剧来,他的情绪就变得热烈坚定,有限的英语词汇带着强烈的异域口音,像席卷而来的热带山洪,却一点都不混浊。接着是印度和俄罗斯的宗教学者,几位东欧腹地的诗人。改建后的杂物间原本是公共厨房,那里放着一台微波炉,是很多人从没见过的稀罕玩意,他们高高兴兴地把各种东西放进去,等待“叮”一声响起。马里亚诺整个春天都在河里逮鱼玩,有一天他一时兴起,把整条没有开膛的鱼放进了微波炉。鱼在里面爆炸了,一股内脏混合着伏特加的恶臭在楼道里滞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泉的房间在拓的斜对面,她带来的行李多到惊人,甚至有一床结结实实的被子和一只崭新的电饭锅,锅巨大,摆在地上,像是苏维埃时期欧洲疗养院里的电疗装置。后来拓发现她还带着各种腌制的违禁肉类、大米、调味品。那几乎是为远征所做的准备。泉是所有人中间最晚到的,从中国出发,火车转飞机,在芝加哥机场滞留一晚,花费了将近四十个小时,错过了欢迎派对。但是她短短睡了一觉,恢复过来,精神极了,穿着整洁的运动衫和运动裤,以及一双并不合脚的耐克球鞋,头发剪得很短,像暑期训练中的游泳运动员,露出警觉的耳朵。她迟疑地站在会客室门口,并没有着急要加入其他人,似乎在做出重大的决定,或者等待关键时刻的到来。那是拓第一次见到泉,他站在她的身后,不知该前进还是后退,也只好和她一起等待,竟也不知不觉被她的情绪感染。一年之后拓在漫画店租到《新世纪福音战士》的影碟,第一次并肩作战前,碇真嗣与凌波丽坐在基地平台上俯瞰地球浩劫之后的新东京,全城停电,蝉鸣不断,能看见清晰的银河。这场景令他想起站在会客室门口的泉,以及她握紧的拳头。她和其他人不同,他们抱着或大或小的愿望来到美国,她却怀有拓所不能理解的决意。
起初他们总是占据会客室,在电视机前收看世界新闻,痛饮啤酒。热切地讨论什么是真正的自由,乌卡也常常参与其中。他们问乌卡对于苏联解体的看法,她回答原本以为这样的事情不会在这个时代发生,至少等到新的世纪,没想到垮掉的过程如此迅速,令人错愕。他们不肯罢休,追问新的秩序将如何建立。乌卡说这不是她所能理解的事情。时代变了,流亡的世纪已经彻底结束。以往来到佩奥尼亚的年轻人饱受历史折磨并且携带着痛苦基因,他们大哭大笑,爱得死去活来,彼此语言不通,用各自国家的语言唱悲怆的歌,他们身上都有着从苦难和革命中诞生的旺盛生命力,和明天不复存在的末日气质。而那个能量场正在渐渐消逝,被新的文化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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