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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中国要深入到中国人中去,凯瑟琳努力适应。但她忍受不了像中国女人十天半个月都不洗头的传统,中国女性觉得头为“诸阳之会”,频繁洗头会折损阳气,进而损人阳寿。她们只蓖头,越细密的梳子她们越喜欢,从头一直梳到底,在瘙痒的头皮用力刮一刮简直舒坦极了。

用那么细密的梳子蓖头是有道理的,因为它可以把头上的虱子蓖下来,放到开水中烫死。即使在中国生活了这么久,她感觉无论中国话说得再好、再像中国人,也融入不进去中国社会。

在到袁克放的邀请函之前,她已经决定回英国。收到信函后,她很快改变主意,重新穿上从英国带来的洋装去给一位中国女子做陪伴者。凯瑟琳想这是唯一能够深入了解神秘的中国闺秀的最后机会。

第一次见到一赫时,凯瑟琳惊讶现,她并没有出奇的美貌。

只是一个虚弱而苍白,咳喘不止的病弱孩子,她常常哭泣,哭着醒来,哭着睡去。

凯瑟琳不知道她的伤心事是什么,但是这样昼夜流泪,一定是很苦楚的悲伤。她升起不忍、同情、和心疼,几天几日衣不解带照顾病中的一赫。

张隼握着听诊器,尽量平静地凝神专注细听沈一赫肺里一收一放的呼吸音。

“冰臣、余冰臣。”

凯瑟琳看看袁克放,奇怪她在病中念叨的究竟是一个人名还是地名。袁克放一脸漠然,毫无反应。再看张隼也是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