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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既有缘前来,不若与在下共饮一杯?”紫衣公子分明没有侧看来,那隐隐潋光的双眸却犀利得很,远远瞧见出岫的白衣。

自从与云辞相识,出岫也开始性喜白色。虽然于今日而言,这身白衣有煞大婚的喜庆,然她独自一人,倒也无甚计较。只是没有想到,此处乃云府僻静之地,竟还有外人。

出岫斟酌一瞬,决定回避,遂未回话,转身又往来时路上回去。

“相请不如偶遇,在下并非洪水猛兽,姑娘躲什么?”但听紫衣公子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带着几分沉稳与冷清,说出来的话却如此轻浮与热情。

出岫垂眸想了想,又回过身子。这一次,那紫衣公子已侧看来,只不过仍旧保持着斜靠的姿势。他握着酒壶的右手搁在隆起的膝盖上,恣意闲适,气质无匹风流。

借着朦胧月光远远望去,出岫隐隐可见那男子的英俊面容。看上去倒很是年轻,透露出三分邪魅五分挺拔,剩下两分是肆意与慵懒。唯有那紫袍金冠的打扮暗指华贵,在这皎洁光亮之下显出隐动的傲然,身份可辨非富即贵。

云辞大婚,离信侯府要连摆三日的流水宴席。今夜是大婚第一日,邀的也是南北两国的贵胄宗亲、显赫世家。就连赫连氏也未必能柬上有名,可见宾客身份之显贵非同。而此后一日,则是宴邀云氏宗亲、旁支与世交,最后一日请的是与云氏有生意往来的巨贾、伙伴。

单看眼前紫衣公子的气质与衣装,出岫已知其乃世家子弟。遑论他还出现在婚宴的第一夜,不想也知,这人必是云辞大婚的座上贵客,只不知为何会跑来此处独自斟饮。

出岫想起自己的身份尴尬非常,不便见客,便略一思索,回道:“贵客还是快回宴客厅罢,免得座上缺席,教随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