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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胖子的葬礼在麦城殡仪馆东厅举行。我们到殡仪馆门前现有数十名警察维持秩序,还有许多自赶来的群众。我们上前说明身份,才让我们先入。

东厅最大,可以容纳三百人,但还是感觉小了一些。来的大多是胡胖子的同事,数百名身着橄榄绿警服的警察齐整整地站着,表情肃穆,等待瞻仰英雄最后一面。

我看了一眼胡胖子的肖像,英姿飒爽、满面红光,脸上还有些许坏笑。如果不是他的职业照挂在大厅中央,我还以为参加他的婚礼。

拿起手机翻出胡胖子偷穿胡叔叔警服的照片,当时卢超给胡胖子照相,骂胡胖子别那么严肃,笑一个,又不是当遗像。卢超本意想幽默,却没想到一语成谶。

大学读书的时候,我住在胡胖子的上铺。本来我住在下铺,他住在上铺,可是为了我的生命安全,我跟他对换了。话说当时刚开学没多久,我正躺在下铺看《金瓶梅》,胡胖子吆喝我,叫我搭把手把他送上床。我瞟了一眼胡胖子,极不情愿地放下书。我气沉丹田,双脚放开,摆出打太极的架式,大吼一声,屁都被蹦出几米远,却硬是没把他送上床,自己还瘫软在地下。最后叫两个同学才勉强把他抬到上铺。

马上我就后悔了。我对两个同学说:“我们还得把他弄下来,我住在下面很容易被压成牛排。”

两个同学双手一摆,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说:“今天就到这吧,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