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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章锡文又拎着满满一盆胰子水进来,准备用漏斗羊肠灌水给他洗肠子时,董长弓觉得自己脸颊都疼,又忍不住干呕起来,一时隐隐生恨: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让这么好的计策落空了?

还有那个貌美如花的药娘娘,到底是个什么鬼?

可惜那内线在人前跟他对词之后,便再不见踪影,想来也是被成天复给处置了。这满大营并无女子身影,董长弓就算想一探“药娘娘”的究竟,也不得入门了。

因为就在盐水关闭门关狗之时,知晚她们早已经踏上返程归路。

再过些日子,盐水关便是大战在即。

知晚原先是不想走了,她此番来到盐水关,与成天复相聚竟然连两日的时间都没有。

那震颤地皮的炮声阵阵,让人心悬,她想离得他近些,所以就在成天复让她走时,她一时心里闷气,赖在他的军帐不走。

可成天复坚决不让,就跟小时申斥她顽皮一样,一本正经地说:“我还没有入赘进你家,你就得听你表哥的!乖,回京城去,你的鸳鸯枕头,被面子做做样子也得亲手绣两针吧?总不能觉得招了入赘的女婿,便两手空空,什么都不准备了吧?”

他说得轻松,可柳知晚却笑不出来:“说得像我立刻要嫁给你似的……你在陛下面前吹过牛皮,若是不能赢下……”

说到这时,知晚竟然说不下去了。从小无依的成长经历使然,让她凡事打算的时候,先把最坏的结果考虑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