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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治贤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好不容易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见赵玉音只是定定地望着他,不搭话,也迟迟不接过汤碗,他顿时不知所措地敛下眼不敢看她。盛着猪骨汤的汤碗仍有些许烫手,可他的手心却冒出了冷汗。

“谢夫君。”看出他不自在的窘态,赵玉音接过汤碗,用勺子轻搅了几下,盛起一勺缓缓喝下。

瞥见对座的婆婆在她喝汤时满意地对身旁的丈夫笑着,赵玉音的心里只觉得悲凉。

从她得知自己怀孕的那天起,她对状元郎地态度也生了微妙的变化。她已经厌烦为了扮演好贤妻的角色而压抑自己真实的情感,面对他的关怀,她总是有意地疏远漠视。

她不能确定状元郎是否察觉到了什么,但即使碰到了软钉子,他第二次还是会锲而不舍重新再来。就连她借口怀孕提出夜晚分房而眠,他亦默然接受,毫无不满。

或许有什么东西因为她的怀孕而慢慢生了变化,但她不愿深思,事实往往残酷,她现下唯一能紧紧抓牢的只有即将出生的孩子。

赵玉音脑中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她放下碗勺,抿了抿唇,启口言道:“我这些日子因为怀有身孕,不便亲自侍奉夫君,所以思量着想请管家物色几名女子替我服侍夫君,不知夫君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好嘱咐管家留意。”换而言之,她想给丈夫纳妾。

赵玉音的话语一出口,席上原本用膳的王氏和裴治贤二人皆同时抬,惊诧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