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下文学www.20qb.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她在害怕,怕杜航发现自己在想什么,却又怕对方永远发现不了。

成安素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杜航的梦。

冰天雪地的料峭绝壁,他穿着曾经在舞台剧中穿过的蓝色藏袍,坐在悬崖边上,发丝和藏袍上的绵羊毛一起,被吹得向一侧倒去。

他的眼前是一大片湛蓝的湖泊,如同镜面一般,明明有风吹过,却掀不起任何的涟漪。

斗转星移,日月更迭。

不知道多少个时日后,成安素猛然发现杜航在自己的眼中已经变得苍老,头发花白,只是眼神仍旧坚毅地看着前方的湖泊。

她伸出手想去摸一摸他的脸颊,却发现自己只是一个缥缈的魂魄,连自身都没有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安抚他人呢?

即便是梦境之中,时间也没有因她的意志而停滞不前,成安素的内心已经开始无声地请求,只希望能慢一些,再慢一些。

可时间,并不为之动容。

死亡的发生永远是悄无声息地,特别是在这样的无人之地。

冰,从发梢和四肢末端开始包裹起来,像是童话世界中的树木一般,最终,杜航整个人都被冰封在了其中。

此时,成安素突然在冰魄的倒影上看到了她自己。

她侧过身子,以一种奇怪又别扭的姿势,将头靠在了杜航的肩上,心底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当成安素睁开眼,又重新看到青年时期的杜航,她忽而生出一种再世为人的感慨来,可她仍旧忘不了梦境之中,那个尚未完成的拥抱。

她想抱抱杜航,不带任何男女之情的拥抱。

只是是一个孤独的灵魂拥抱另一个一样。

不过好在这种只属于夜晚的奇怪情绪没有持续太久,第二天太阳高高升起后,成安素所想着的,只有自己难受的鼻子和一片混沌的脑袋。

前一晚,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地板上躺着睡着的,但第二天,感冒袭来的倒是毫不意外。

洗漱完毕,成安素的脑袋仍旧懵地难受,她在自己的屋里转悠了好几圈,才想起来之前恐怕连拖鞋都扔在客厅,忘记穿上来了。